第111部分 (第1/4页)

这倒是真的,好在此地还有骆驼刺,梭梭,以及一些枯了的胡杨,红柳和沙蒿。

北门晨风和仓庚面对着篝火坐着,北门晨风因想着阿里侃所说之事而气愤,辩解般地说:“胡狗死到临头,还想制造事端。”仓庚没有理他。

“你有什么办法?”仓庚不理会北门晨风这一句话,她想起了韦蒲。

“你是说韦蒲?”

“呶,小声点,”仓庚怕身后帐篷中的洗心玉听见,“在这里,一个健全的人尚且……,我真为他担心。”

“……”北门晨风没回答,知道仓庚正为此犯愁,又不能说,因为那样就显得太残酷,也无情。

仓庚知道他这意思,也没话可说。便支开话:“我去睡一会儿,下半夜你来叫我。”

“不!”北门晨风回答道,“今晚,我来守。”

“不必客气,没有谁是铁打的。”

帐篷里,洗心玉正用一块细葛布醮着水,一点一点地帮着韦蒲擦拭身体。她那细葛布每次接触到韦蒲男性的强健的肌体时,都有一种难以言喻地紧张和害羞,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知道自己应该这样,她所能帮助韦蒲的也仅仅是这样。

她又在细布上倒了一点水,轻轻地擦去那堵塞着毛孔的血迹和污渍。那细布每一次抹拭,都会给韦蒲带来一丝轻微的凉意,使他感到舒适。洗心玉的心轻柔,就象夏日午后的南风一样充满记忆,使他想起早已亡故了的母亲。小时候,母亲总是这样抚摸自己,只是现在他感到自己不配。

“别擦了,”他对洗心玉说,“脏死了,我不能让你这样。”

“别动。”洗心玉按住他,不让他动,也不说一句话。

韦蒲只好老实的躺着,不敢动。过了一会,他感到自己的胸口凉了一下,又凉了一下,他抬起头来,看见洗心玉在哭,是那泪水不自觉地落在了他的胸口上。

“小玉,别,别难过,我没事的。”他这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形,显得有点手脚无措,他总是这么笨拙。

洗心玉擦掉泪水,说:“闭上眼睛,休息,别的,你别管。”

此刻的韦蒲,无论是精力、体力还是伤势,都使他无法坚持,他慢慢地睡了过去。洗心玉自己也差一点累瘫了,但她没有睡意,看见韦蒲睡了,就走了出来,见北门晨风一人守着篝火,就在他身旁坐下。几个月了,也许是一辈子,她才能够在现在这样坦然地坐在他身边,为此,她感到庆幸,能有这样的夜晚,能有北门晨风,这个夜晚,立即变得温馨柔和起来。

马正在咀嚼着马料,篝火在噼噼叭叭地响,头顶上的天狼星,放射着异样惨烈的光芒,北极星显得渺小而遥远。沙漠中的月亮,又特别孤独,半轮经天,万籁俱寂。

“累了吧?”北门晨风问。

“不累,你呢?”

“我会累?”也是真的,此刻,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所有的疲劳一扫而光。

望着眼前的这个女人,这么憔悴,这么柔弱,象是秋天的葛藤,突然遭到了寒霜一样,一夜之间,全枯萎了。北门晨风感到一阵心酸,旋即又感激起上苍来,感激上苍尚能把她这样完整无损地交还给他,假如能够这样一辈子和她这样坐守,直到地老天荒,那他就没有什么可祈求的了。

他就这样地看着洗心玉,洗心玉感觉到了。

她的泪水就流了下来,想起了刚才那一幕,就感到好委屈。

“你,不要……,你怎么了?”北门晨风本想安慰她,但他发现她不高兴。

“你不要管我!”洗心玉捌过身去,拭去泪水。

“这些日子,你们是怎样过来的?”北门晨风岔开话头,问。

洗心玉沉默了一下,不过她还是把自己这一段日子的事一一说来。北门晨风真想不出,洗心玉他们竟经历了这么多跌宕起伏的变故,听着洗心玉的叙述,就好象自己也在历经这一段惊心动魄的搏击一样。

“要不是你及时赶到,后果不敢想象。”洗心玉心生感激地说,当时说这话时,她就感到这就是上天的安排,“只是,你是怎么能赶来呢?怎么就能这么及时,这么凑巧呢?”

北门晨风把他这不可想象却一定是必然的过程说了一遍。

“说来也奇怪,”北门晨风说,“好象在溟溟之中有什么在指引着我一样,这是真的,不是幻觉,是有一种力量在指引我,使我相信,我一定能找到你们。”北门晨风说“你们”其实很大成份是“你”。他确实是在寻找洗心玉,但事实可能并不象他想象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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