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1/4页)

奥贝特区。

“是谁病了?”家家户户打开窗户,女人们在相互询问。

“大夫不在家!”老女佣从顶层的窗户探头喊道。

“是我,奥克塔夫!……下来给我开门,弗朗茜娜!”

等了十分钟之后,奥克塔夫终于进了家门。他母亲和他妹妹穿着睡衣便奔下楼来,不知他怎么这么晚了跑回家来。

他大声地把父亲的信一念,疑团顿消。

萨拉赞夫人惊呆了片刻。然后,她喜得直掉眼泪,把一双儿女搂进怀里。她觉得整个世界现在马上就要属于他们的了,拥有几亿家产的两个年轻人,是没有任何不幸敢于惹他们的。然而,女人总是比男人生来就更加适应命运的这些巨大变化的。萨拉赞夫人又看了一遍丈夫的来信,心想,他的命运以及两个孩子的命运总之是应由他来决定的,因此,她的心平静下来。至于让娜,她是见母亲和哥哥高兴,她也就跟着高兴。她才只有十三岁,生活在这个简简单单、平平凡凡的小家庭中,在师长的教导和父母的疼爱下,已经感到幸福甜蜜了,想象不出还有什么更大的幸福存在。她看不出银行的几捆钞票能够对她的生活产生多大的变化,因此此事一点也没引起她的情绪波动。

萨拉赞夫人很年轻的时候便嫁给了一个一心扑在科学研究上的天生学者型的男人,她尊重丈夫对科学的热爱,她深深地爱着自己的丈夫,尽管并不十分理解他。由于无法分享丈夫从科学研究中所得到的幸福,她有时不免感到在这个顽强的科研工作者身边有点孤寂,所以,便把自己的全部希望集中在两个孩子的身上。她一直为他们兄妹俩憧憬一个光辉灿烂的未来,想象着他俩幸福无比。对于奥克塔夫,她倒是并不担心,认为他一定会飞黄腾达。自打他考入中央工艺学校之后,在她的心目中,这座不起眼的但却有用的年轻工程师的学校,便变成了造就名人的摇篮。她唯一担心的是,他们的家底薄,对于儿子的光辉前程是个障碍,起码也会造成一定的困难,而且以后还会影响女儿的终身大事。现在,对于丈夫的来信,她所理解的就是,她的这些担心今后就不复存在了。因此,她感到十分地满足。

母子二人当天夜里大部分时间都在聊天,都在计划谋算着,而对于现状十分满足的让娜对将来没有任何担忧,早倒在扶手椅里睡着了。

当他们正要去休息一会儿的时候,萨拉赞夫问她儿子:

“你还没跟我提到马塞尔哩。你把你父亲的信上说的事情告诉他了没有?他是怎么说的?”

“哦!”奥克塔夫回答,“您是了解马塞尔的!他不止是个正人君子,简直是个超凡入圣的人!我认为他因这么大笔遗产而为我们担惊受怕哩!我是说他只是为我们而不是为我父亲,他说父亲头脑清醒,十分理智,他并不担心父亲。可是,见鬼!对于我,以及母亲您和让娜,特别是对我,他直截了当地对我说,他倒宁愿这笔遗产为数不多,两干五百利弗尔的年金……”

“马塞尔说的也许没错,”萨拉赞夫人看着自己的儿子回答说,“一笔突然而至的财富,对于某些人来说,可能酿成大祸!”

让娜刚刚醒来。她听见了母亲说的最后一句话。

“你知道,母亲,”她边揉着眼睛,边要往自己的小房间走去边说,“你知道你有一天跟我怎么说的来着?你说马塞尔总是对的。而我,我相信我们的朋友马塞尔所说的一切。”

然后,她亲了亲母亲,退了出去

第三章 一则轶闻

当萨拉赞大夫来到卫生大会第四次会议的会场时,他发现所有的同行都以一种极其尊敬的神态在欢迎他。在这之前,大会的名誉主席、嘉德骑士勋章获得者、十分尊贵的格兰道尔勋爵对这位法国医生的存在几乎都不怎么理会。

这位勋爵是个令人敬畏的人物,他的任务只是宣布开会,散会,以及照着放在他面前的发言者名单,机械地请谁发言。他习惯地把右手插在扣好的燕尾服的开口处。他的右手并不是骑马摔坏了的。而纯粹是因为这个不雅的姿态是英国雕塑家们雕塑的好几位政治家铜像都是取的这个姿态。他脸色灰白,未有胡须,长着几粒红斑,绊脚草似的假发高高地束成一绺,立在凹陷的脑门上,使那张故作严肃、绷得紧紧的脸显得滑稽可笑。格兰道尔勋爵动起来整个身子一起动,宛如一个木偶。连他的眼睛好像在眼眶里也不会转动,而只是像玩具娃娃似的间歇性的眨巴几下。

在最初的几次见面寒喧时,卫生大会主席对萨拉赞大夫以居高临下的宽厚态度同他打招呼,似乎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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