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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以为县太爷多少会说两句话,谁知道他眼皮子都没抬,只是挥挥手,立刻就有衙役将题目挂在最亮的地方。

云峥抬头一看轻笑了一声就找了一个最远的桌子坐了下来,总要给那四位老爷爷留点活路吧,一个个把脖子伸的像鸡脖子一样,眯缝着眼睛努力的想要看清楚那上面的字。

书没有读多少,偏偏把眼睛看坏了,得不偿失。

满世界都是填空题,还大部分都是出自论语,自从赵普说过半部论语可治天下之后,论语的研究就在大宋非常的盛行,云峥盘算了一下只要自己将论语的题目全部答对就能过了童子试。至于那几道诗经题,简直就是在送分。

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不是为了答题,而是为了写好每一个字,如果因为字体或者忌讳丢了自己的童子试案首那就太冤枉了。

从题目被打开的那一瞬间,一柱时香就点燃了,县太爷侧着身子看书,看到精彩的地方还能吟哦出来:”薄暮雷电,归何忧?厥严不奉,帝何求?伏匿穴处,爰何云?荆勋作师,夫何长?

悟过改更,我又何言?吴光争国,久余是胜。何环穿自闾社丘陵,爰出子文?“

云峥愕然的看了一眼县令,他心里有什么样的不平事要这样吟哦《天问》?

第三十三节不知所谓的案首

云峥放下手中的笔将自己的卷子放在一边,一遍又一遍的听县令吟诵《天问》,这种夹杂了私人感情的朗诵很快就让云峥听出点味道来,他总是在最后的几句中加重了语气,尤其是那句“爰出子文”更是念得咬牙切齿。

这就是一句骂人的话,类似于“为什么会有你这样一个杂种”。也不知道县尊在骂谁,文人就是这种臭毛病,想要骂人也不痛痛快快的骂,非要咬文嚼字,拿人家好好地《天问》来表达自己的心意。

云峥想的太投入,没发现县令已经走到自己的身边,他看了云峥的卷子之后拿着红笔划了一个圈,放在自己的案首,问云峥:“汝哪童子,既然已经答完考题为何不交卷子,立此何为?”

云峥回过神来躬身施礼道:“刚才闻听县尊吟哦《天问》,不由得想到了晋傅玄有《拟天问》,梁江淹有《遂古篇》,唐杨炯有《浑天问》柳宗元有《天对》,这些先古高人都在模仿屈子的这篇《天问》,文章也算得上绮丽,问题也算得上刁钻,为何小子总是觉得不及屈子的这部天问来的雄浑,苍劲。”

县令猛地站了起来,重新打量了一下云峥说:“我曾听闻豆沙县治下有一黄口孺子大言炎炎,言说自己必将在东华门唱名,应该就是你吧。”

“正是晚生,东华门唱名这是家师的遗愿,小子故意散播的举世皆知,其实是在给自己一个鞭策,提醒自己千万莫要懈怠了,免得辜负家师的宏愿,倒不是故作轻狂,让人生厌。”

所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最高要义首先就要和说话的人有话说,县令是读书人,算得上是整个豆沙县最有学问的人,和他说话就必须达到他的思想高度,如果露怯,估计会被县令一顿乱棍打将出去。

“哦,却不知少兄出自哪位高人门下,本官坐镇豆沙县,竟然让乡野有遗贤,这就是本官的过错了。”县令盯着云峥的眼睛把话说得非常恭敬。

“先师已然驾鹤西去,晚生谨遵师命,不到东华门唱名,断然不敢说出家师的名字,使他老人家蒙羞。请县尊见谅。“云峥也回答的非常得体。

县令点点头说:”也好,鲲鹏自有飞天之志,巨鲸自有扶摇之时,既然你能知晓傅玄,江淹,杨炯,柳宗元,还能指出他们文章的出处,必然师出名门,本县能够亲点你为案首,将来会是一段佳话啊,原以为今年的童子试依然如同往年让人生厌,没想到你给了本官一个惊喜。“

”案首?“云峥惊诧的指着其余四个伸着脖子答题的老家伙说:”考试尚未结束,就定晚生为案首,是否对他们过于不公?“

县令厌恶的看了四个老头一眼,将时香拗断,香头插进香灰里对云峥说:”已得鸾俦,其余鸦雀不取也罢,说完就向云峥招招手示意他随自己来。

云峥答应一声同情的看着衙役们将四个老头子的卷子强行收掉,将他们推推搡搡的赶出了公堂,来不及可怜这些人,见县令的身影将要消失在影壁后面,赶紧快步跟上。

穿过花厅,来到一个很大的花园俩人分宾主坐下之后,县令对云峥说:“你是让本官头一次觉得童子试的烧尾宴还有一些办头。”

云峥奇怪的道:“这烧尾宴是何典故,为何晚生从未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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