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部分 (第1/4页)

“不必了,我就在这里。”如一声晴天霹雳,且不说书玉,就连鹂儿也吓倒了,如惊开六叶连肝肺,唬坏三魂七魄心。

屋里众人这才发觉,高易雸早已在屋外站着,他何时来的?没人知道,不过看其神情,这屋里对话,该听到的,他是一句也没少落。

“鹂儿的意思,我明白,小姐你的意思,我也清楚。现今我只问小姐一句,是否真不愿叫我留下?”高易雸眼光如电光火石闪过,定在书玉身上,叫她想避也难避得开。

“前**我所说之言,关于我母亲,关于你我,是不是都不算数了呢?”高易雸谁也不看,谁也不理,只对书玉开口,言之咄咄,语气逼人。

书玉双手捏于身边,已成拳状,她不是不知道对方的意思,心里也不是没有涟漪泛起,可鹂儿刚才的话,也不可说无理,到底高易雸不是一般人。也许他现在肯为自己丢下大好前程,可将来呢?

过日子,总是柴米油盐酱醋茶,若日后高易雸将这种小日子过烦了,会不会想起来,当初自己是因而留下?又会不会为自己此刻的决定而感到后悔呢?

想到这里,书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正要迎着高易雸的目光开口,不想颜予轩抢在了她头里,先说话了,不是对高易雸,却是对她:

“小姐!小姐还请三思!向来说出去的 话如泼出去的水,再难收回。小姐别为了一时之气,酿出令自己,令高兄后悔之过来。”

被他这一说,书玉转眸凝视,四目澄澄下,颜予轩的眼睛里,满满都是话,只是盛在里头,说不出口。

书玉没想到他会这样相劝,劝和不劝分?颜予轩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书玉将头甩了甩,不再去想这个问题,复又将目光投向高易雸,后者满面惆然,不解而忧虑地看着书玉,他不明白,他一点也不明白。

“酒儿,你去取那张银票来。”书玉终于还是说话了,只是对着酒儿,不看高易雸,更不看颜予轩。

高易雸急了,怎么说到底,还是这样?

“小姐当真要赶在下走不成?”

书玉掉脸看向窗外,雪后放睛,大太阳照着,万物如置于玻璃罩中一般,剔亮透明,只是又太过刺目,虽够明够亮了,还是令人无法直视。

“高公子可以留下,我本意善心,不愿见你流落街头,你既投奔我而来,我岂能放手叫你自去?只是银票就不必了,每每因这阿堵物令雅变俗,便白费了我一片好心。这店是我与这里众人一手撑起,若多个人来管,只怕生事,我看,还是依旧原样为好。”

书玉的话,如一记重拳,打得高易雸后跌几步,直坐在颜予轩对面的椅子上,再难动弹。什么叫依旧原样?感情的事,能够在付出之后,依旧原样么?心呢?交出了,能依旧原样返回来么?上面没有伤么?能就这样若无其事的,放回自己腔子里,说跳就跳了么?!

颜予轩别人不看,双目唯紧紧贴在书玉脸上,看她说出刚才那几句话来,虽则没有眼泪跟出来,眼圈却也憋红了,嘴唇微微发抖,更兼遍体控制不住地打战,他看在眼里,情不自禁就将放在桌上的双拳,捏得铁一样紧了。

书玉猛地转身,她知道颜予轩有话要说,可她不愿给他这个机会。男人真是烦人的生物!她想。

其实也怨自己,从来爱情不是件轻易的事,纯粹的爱情在这世上只能活过一秒,过后便开始牵扯到家庭,身世,与各人环境。

就千年之后,门当户对也还算是至理名言,更别说现在自己身处的这个年代,书玉想,痴心妄想地做白日梦,总是要在现实面前碰个头破血流的。

“小姐,拿来了。”酒儿跑得气喘嘘嘘,手里捏住那张生事的银票,递到书玉面前。

书玉不接,示意她还给高易雸。酒儿傻呼呼地过去,高易雸更不看一眼,恨不能接过后来就一顿撕了。

鹂儿快手抢过,她这时已站起身来,正在高易雸椅子后方,趁便就得了手。

“很好。”书玉看出鹂儿脸上的笑,便对她点了点头,“现在你们诸事已便,爱怎样怎样吧。要吃要喝,只管照单子点,要住,候千户那里只管去住,外头事多,恕我不能奉陪了。”说着,书玉浅浅行了个礼,也不等酒儿,转身就自己开门出去了。

颜予轩一把将只在自己身上粘个不住的月儿推去老远,人随即便一跃而起,要去追那远去的瘦弱身影,不想酒儿暗中将他拦住,又轻轻摇头,小声道:“东家别去!叫小姐一人静静吧。”

书玉慢慢下着楼,正好楼下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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