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 (第1/4页)

靖安侯府观澜堂。

“三姑娘的四两拨千斤,着实让我钦佩不已。”陆长青的表情显然很意外。

不过是个养在深闺的侯府小娘子,居然能如此巧妙地化解靖安侯府的声誉危机!

世子爷的眼光的确非凡,这枚棋子安插在哪里,都能有妙用。

盛阳并不清楚陆长青在想什么,只是淡淡说了一句:“比父亲之前的想法好。”

但他的内心,此时却如波涛翻涌一般难以平静——

她为什么要帮靖安侯府!

从宁护卫转述柳嫂和她的对话来看,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怀疑过靖安侯府的用心。

她为什么不怀疑!

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明确地指向那个答案,那个他不敢想的答案。

盛阳倏地站起身,深吸一口气,也不理会陆长青正在说什么:“我出去走走。”

雨后盛开的牡丹愈发娇艳。

花草繁盛,却无一能抓住盛阳的注意力。

前世的一切,他希望她记得,又希望她不记得。

记得,源于他的自私。如果一段绵延长久的情最后只成了一个人的回忆,那样的苍凉孤独,谁都不愿意承受。

不记得,则源于他的怜惜。前世的大半时光,于她而言都是灰暗的,还有最后那个惨绝人寰的结局。

但无论记得与不记得,都不是他可以决定的。

她早已在与前世截然不同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越走越精彩。她看似微不足道的奇思妙计,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便连他都钦佩不已。

她早已不需要他如前世一般,用婚约将她从庐陵带回京城。

但她却还是——想要帮助自己?

盛阳紧握双拳,强制自己压抑住见她的冲动。

他不能再害了她呀……不能……

管沅坐在花厅里,接过靖恭坊送来的笔迹。

“小的搜罗了很久,也没找到一年前的笔迹,只找到了弘治十八年,也就是去年元宵靖安侯世子写的祝辞。”二掌柜回答。

去年元宵?也就是她重生之前?管沅翻开一看,堪堪愣住。

她的指尖,忍不住轻轻颤抖地拂上那鬼画符一样的笔迹,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才是她所熟悉的,他的字迹。

然而如今极有章法的行楷,又是怎么回事?

神秘人锋芒内敛的颜楷,又是谁的字迹?

管沅陷入沉思的迷茫。

四月的杨家,一派喜气。

月底就是杨家大少爷的婚事,如今阖府上下都在忙碌着。

管沅刚刚摆脱了轮椅的束缚,慢慢走在杨府的回廊上。

“我刚带着子升回来,还没腾出时间去定远侯府,你就来了。你的脚伤刚好,有什么事派人来就成,何必又亲自跑一趟!”大舅母慈眉善目地扶着管沅,眼中满是怜爱。

“大夫说,我都走动走动,活血活经脉,反倒容易恢复,”管沅慢慢说完又问,“大舅母去庐陵,可有什么收获?”

大舅母颇为感慨:“若不是你提醒,还真有好些我不知道的事,现下总算都处理妥当了。原以为那些人虽不算伶俐但也忠心,谁知道根本不是这样!幸好发现的及时,如今把那些吃里扒外的都赶走了!”

管沅放心地点头:“这就好。山阴王氏的小娘子可曾到京了?”

“已经到了,”大舅母回答,“王家的人住在兵部主事王大人的宅子里,从那边出嫁。”

管沅遂不再问什么。山阴王家也是江南望族,京中为官之人不少。

正六品兵部主事王伯安,就是她未来表嫂的大伯父,也是两榜进士出身。

待见到未来新郎官,管沅二话不说先把三种字迹扔到杨安面前:“帮我看!”然后什么提示也没有。

杨安纳闷地蹙眉,拿起这三种字迹,端详起来,过了片刻才抬头:“你要我看什么?暗码?”

“不是看内容,而是看写这些字的人。”管沅端起茶盏慢慢品着。

大表哥杨安是年轻才俊里的第一人,如果他都看不出端倪,恐怕只能去找李阁老了。

不过她确信自己没有这么大的面子请教李阁老,借大表哥之手还差不多。

杨安一阵嗤笑:“那个颜楷和行楷,不过是还过得去的字,你就当宝贝一般鉴赏;至于那个鬼画符,我就更不明白了,你在查案吗?”

管沅恨不得翻白眼:“谁让你鉴赏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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