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1/4页)

男子却不动声色,既未起身,也没有寻找武器的打算。原地坐着,左顾右盼,象个悠闲随性的游客。

“我大哥还好吧?有没有什么话要你们转告我?”

“太子有命,晋王窥伺名器,图谋夺嫡,不臣之心,昭然若揭!特着某等夺取殿下的首级!”

一软一硬的对答,把夹在双方之间的木兰搞迷糊了。“太子”、“晋王”、“兄弟”,这几个词连在一起,双方的身份则已呼之欲出了。

“大哥……你是皇子?”

“呵呵,”男子轻笑起来,“事到如今,也没有再瞒下去的必要了!本藩则是太子殿下的亲兄弟——晋王杨广!”

声音落地的时候,武士们已经从几个不同的方位冲了过来,手中的刀剑突破了雾气。沾染了白刃杀气的晨雾,则发出异样的波动。

“两个一起杀掉!”

幽灵般的呼喝声,象锥子在扎耳朵,令木兰心慌意乱。短剑虽然在手,却抖动着不知该迎向何处。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就象一只陷入重围的野兽,四面都是猎人射出的箭镞,猎狗狂吠的声音。

“谁说沾了皇家的人,就能得到富贵呢?”杨广好整以暇地说着,“子英,这次看来要连累你了。”

“大不了死在一处!”

木兰急促地回答着,却只来得及说上这一句,就必须用短剑去格挡当头斩下来的兵器。这一挡,完全出自求生的本能,而非父亲传授的武艺。那些基本上没经过怎样训练,更不必说实战经验的招数,现在已经随着昨夜的梦与邂逅一起消散了。

“现在谈生死,还为时过早!”

杨广的声音和他的动作几乎是同时发动的,同时还伴随着长剑出鞘的声音。一如沉睡已久的雄狮倏忽猛醒,发出噬血的怒吼!

那是一柄软剑,可以盘在腰里的软剑。弯曲的剑身恰似埋藏的壮心抖然舒展,在下一个瞬间里,在杨广强劲腕力地驱动下,产生出不可思议的速度,刺向正在攻击木兰的武士!彗尾般耀眼的剑芒毫无阻碍地洞穿了厚实的铠甲,没入他的胸肋!短促的停顿之后,武士在垂死的悲鸣和冲天而起的血泉中颓然倒了下去。

就在围攻者被眼前那灿烂残酷所震惊,现出迟疑的一刻,杨广一把抓住木兰的手腕

“跟我来!”杨广高声叫道,木兰却没有回应他,只是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紧紧握住了他伸过去的手腕。虽然已经觉察到木兰的异状,但当此见不容发之际,杨广也无暇顾及,只能脱着她飞速向林外冲去。同时,手中剑锋圈转,掠过对面的剑身。那些剑就发出清脆的声音,悉数折断。

木兰的确没有听见杨广的呼叫着,直到后来被他硬拖着身子冲出包围圈外的时候,她依然未能从眼前散落下来的那场无比华丽,又无比残酷的血雨中哽醒过来。整个人仿佛行尸走肉,只凭依着外力的拖曳,茫然无知地冲出树林。

“可怜的子英!”杨广在心中叹息着,之后就不得不把全部注意力转移到背后的追兵方面。凭听觉,对方显然已经从震惊之中恢复过来,上马追赶过来。

“这样可不行。”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杨广就带着木兰飞速向附近的山路上奔去。

所谓山路,也不过是采樵人和一些不知名的野兽们开辟出来的一条小路,人走着都很吃力,更别说是纵马狂奔。虽然无法测知这条路的终点是什么,但在火烧眉毛的关头,却也顾不得许多了。

两旁,横出斜逸的树枝宛如鬼怪们偷袭的爪牙,杨广时不时的就要中招。走出没多远,身上的外衣就已千疮百孔,半截下摆也不知留在哪一丛荆刺上。这时,倒是自幼罐走山路的木兰显得较为从容。她的心犹为从震撼的情绪中脱离,本能却仍可在无意识之中被发挥出来。

随着山路向山林中的延伸,茂密的树林在两个逃亡者的头顶交织出厚重的穹庐,遮蔽一切来自外界的光线。周遭的环境从昏暗到幽暗,直至黑黢黢的伸手难见五指。木兰和杨广之间的关系随着环境的变化,也产生了逆转。现在,竟然是木兰凭借着本能带着杨广在登山了。这种情形,使杨广渐渐心生惊异,对木兰又有了新的观感。

有了木兰的引导,杨广可以渐渐在头脑中腾出思考的余裕,对整个袭击事件做一番仔细的整理,很快就发现了一些难以解释的矛盾。

“以太子的性情,即使拿到了铁证,也必是先向父皇奏报请旨,断不至自行其是,痛下杀手。何况,放着一条坦途正路不行,却甘冒戕害手足的恶名来行这步险棋,这本身也是有悖常理之事。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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