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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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道宗耶律洪基即位后,继续联合国舅大父房一族压制国舅少父房一族。萧孝穆之子、法天皇后萧耨斤的侄儿、也是耶律洪基亲舅舅的萧阿剌是德才兼备的忠臣,就因为言辞激烈,忤逆了耶律洪基,就被耶律洪基所杀。后来发生了耶律重元父子的叛乱,耶律洪基又毫不手软地杀掉了法天皇后萧耨斤的弟弟萧孝友,然后起用耶律乙辛继续打压国舅少父房一族。

这一回的屠刀对准的是皇后萧观音。萧观音多才多艺,是契丹族著名女诗人,她不但长得美丽动人,精于骑射,而且能够作词赋诗谱曲,尤其擅长弹琵琶,这位才女很早就嫁给了耶律洪基,为他生了一个文武兼资的皇太子耶律浚。

但即使如此,也阻挡不了权力的疯狂与无情。在耶律洪基的默许下,耶律乙辛罗织罪名,以一首萧观音摹写的《十香词》和一首萧观音自怜身世的《怀古》诗,成功地除掉了皇后萧观音,而且搂草打兔子,连皇太子耶律浚和太子妃也没有放过,尽数被杀。

经由耶律洪基杀舅杀妻杀子杀媳后,国舅少父房的势力终于被打压下去。然后耶律洪基卸磨杀驴,又诛除了耶律乙辛,但也没给皇后和太子平反。至此,国舅少父房与国舅大父房在辽廷中的权力地位,基本上处于一种均势,同时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竞争。

到了耶律延禧这一朝,国舅少父房与国舅大父房之间的后权之争又达到了白热化的境地。耶律延禧的文妃萧瑟瑟是国舅大父房人,生有晋王耶律敖鲁斡;而耶律延禧的皇后萧夺里懒、元妃萧贵哥是国舅少父房人,萧贵哥育有秦王耶律定——这两派分别以耶律余睹和萧奉先为首,在朝中明争暗斗,都恨不能置对方于死地。

萧奉先虽然没什么才能,但仗着天祚帝宠信,自家又脸厚心黑,行事不择手段,在与耶律余睹**的竞争中始终占据着上风。每每思之,常以此而自得。

但今日听了程万里一言,却令萧奉先惕然心惊——前朝之事不远,殷殷血迹就在目前。想当年的萧革、耶律乙辛都是权倾朝野,位极人臣,助力皇帝成了大功,但那又怎样?转眼间就翻作了监中客、阶下囚,身死族灭,至今受万人的唾骂。

就算过些日子,自己得皇命复起,重新执掌北院,彪柄生光,人皆下之,但那又能如何?伴君如伴虎,一旦耶律延禧翻脸无恩,自己和自己一家就得吃不了兜着走,就算捧了外甥秦王耶律定上位,但新主素来要驱除老臣权臣以立威的,那时的萧奉先首当其冲,还是没有好下场,能安然退隐就已经不错了,闹不好连个囫囵尸首都混不完全……

萧奉先越想越惊之下,一滴冷汗自鼻尖渗了出来。这些年,围绕在他身边的人只是趋奉他的权势,谋的是自己的好处,这等椎心刺骨的逆耳忠言,哪个肯自讨没趣,在他面前开口?只有南朝使者程万里身处两国,跟他没有利害关系,这才能坦然进言,萧奉先听着才如此惊心动魄。

越想胆越寒,萧奉先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只是呆呆地在心上掂着过子:“怎的好?怎的好?要究竟如何,才能保我上下满门富贵依旧、荣华不失?”

这时,却听旁边被冷落后,百无聊赖的程万里轻声哼唱起歌儿来——“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兰有秀兮菊有芳,怀佳人兮不能忘。泛楼船兮济汾河,横中流兮扬素波。箫鼓鸣兮发棹歌,欢乐极兮哀情多。少壮几时兮奈老何!”

虽然萧奉先不知道这一阙轻歌正是汉武帝刘彻的《秋风辞》,但他的无知并不妨碍他对歌中真意产生共鸣——这些年来,风动云飞,寒来暑往,自己好不容易熬成了天祚皇帝的亲信大臣,中流激水,lang遏飞舟,醉卧美人膝,醒掌杀**,钟鸣而鼎食,一呼而百喏,权势可谓盛极。既使现在替皇帝背兵败的黑锅,看起来盛极而衰,其实也不过是蛰伏伺机而已,前方大道上终究有无尽的荣华富贵在等着自己。可是,自己却从来没有思量过——少壮之季一过,便是衰暮之年,那时的自己还可以象现在这样,逍遥任无忌,万事不忧心吗?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萧奉先虽然不知人,但他还是有几分自知之明的。他知道自己没什么安邦定国的本事,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身边的人包括两个亲弟弟也大都是只会吮痔tian菊的酒囊饭袋,唯一所能做为倚仗的,只是天祚帝对自己的宠信。纵然终天祚一朝,可保宠信不失,但新王继位又当如何?晋王耶律敖鲁斡素来深得辽国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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