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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为这个剥夺言论自由的命令展开讨论时,塞克上士(Staff Sergeant Siek)走过来。他对我们说:“你们按照命令做就行了。你们可是签了合同的,没有任何权利,不能说任何不利于国家的言论。我们把这种做法定为叛国罪,搞不好会枪毙你们。该死的,这可不是在闹着玩儿,训练已经结束了,我已经受够了你们的抱怨。对萨达姆·侯赛因抱怨去吧,看看他会不会理你们。”

我还想争取一下自己的言论自由权,但知道这只能是徒劳的。我们没有所谓的言论自由权,我们所说的语言都不是属于自己的,它不是哪一个人的语言,而是从海军陆战队战争历史中演变而来的,是从这支军队多年的战斗经验和战术中总结而来的。海军陆战队诞生于哪一天?1775年11月10日,它的历史比美利坚合众国的历史都要长。海军陆战队是在哪里成立的?费城大桶酒吧,是由一帮手持长枪和手雷的醉汉成立的。塔拉瓦岛(Tarawa)是什么地方?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最为血腥的战役所在地。丹·戴利(Dan Daly)是谁?在中国的义和团起义中徒手杀死37个中国人的那个家伙。地球上最致命的武器是什么?海军陆战队队员和他手里的狙击步枪。想打胜仗吗?把它告诉海军陆战队队员吧!当你是这中间一分子的时候,你也就会这样说话。记者们会问我对待在沙漠里,等待着战争有什么看法,我会回答说我喜欢这样做;说我会为一切作好准备;说我对所有的领导人,从部队的长官到最高领导总统先生,都高度信任。

记者们将在九点到达我们的驻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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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扎沙特:升腾的热浪、寂寞与愤怒(4)

塞克上士对我们说:“你们是海军陆战队队员,对你们来说,没有言论自由这个东西,你们对自己说错的每一句话都要付出代价,尤其是那些未经允许的废话。”

我放弃了言论自由权的争论,走到战地便坑。在沙漠上拉屎让我感到很爽。便坑里没有坐的地方,这对我来说无所谓,我已经多次被罚蹲,常常一蹲就是几小时,所以蹲在便坑上时,我甚至能睡觉。这让我想起了韩国,上次部队调动我们在那里待了一个月的时间。在韩国,大部分公共厕所都有蹲坑,我也很喜欢在那里面拉屎,常常是喝醉了以后,或是刚刚从酒吧包间出来,在那里我为一个妓女买了一杯专供女士喝的酒。

我仰望着高高的天空,天空的蓝色和我以前看到过的蓝色不一样,而且沙漠天空的蓝色总是在不停地变化。这是沙漠风情里令人痛苦的一面,比起酷热,比起让人恶心的苍蝇还更糟——你永远没办法走出沙漠,而且永远都是这样不停地变化。我们刚刚被部署到这里才六周,沙漠中的沙子便开始侵袭着我们,沙子一粒一粒地往我们身上钻——我们的军靴、皮带、裤子、防毒面罩、武器全都钻进了沙子,全都被沙子给盖住了。沙子侵袭着我的肉体——耳朵、眼睛、鼻子、嘴巴、屁股沟,甚至撒尿的尿道里都钻进了沙子。沙漠无处不在,到处都可以看到天边出现的海市蜃楼。不管醒着还是睡着了,不管是酷热的下午还是少有的几个温柔凉爽的清晨,我都待在沙漠中,没法离去。

沙漠之战将成为“沙漠盾牌行动”和即将到来的“沙漠风暴行动”(Operation Desert Storm),或称海湾战争,或是解放科威特行动的代名词——不管这场战争叫什么名字,作战人员和杀伤性武器的大量输入是势在必行的,这就是沙漠之战。你加入沙漠之战了吗?还有谁和你在一起?战士们在沙漠上进行杀戮。那些锅盖头士兵可不只是蹲在沙漠里拉屎撒尿的一群家伙,他们时刻等待着,要将敌人生吞活剥。

我擦干净屁股,转过身去,用脚踢起沙子埋掉我拉的屎。一辆陆虎越野车(Land Rover)出现在沙丘顶上,一名士兵驾着汽车,身旁坐着一位海军陆战队的上校,后座上坐着两名记者。

陪同记者来的上校和驾驶员在车里等着,车里的空调吹出的风轻拂着他们的头发,将头发吹得像是一缕缕大炮的烟雾。

我们集合到防红外线的帐篷里,听记者作自我介绍。男的是来自《纽约时报》的记者,女的则是《波士顿环球报》(The Boston Globe)的记者。他们一一和我们握手,并迫切要求我们与他们自由交谈。但当他们知道我们所说的话都是事先编排好的;知道我们所给出的答案都只是表面上的,而不是内心里真实的想法时,《波士顿环球报》的那个女记者显得很不耐烦,或者至少对我们要说的话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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