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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世铎颇有耐心地说:“那我等着你们提供证据。我会站在惩治足球腐败这一边。你们要相信中国足协,要相信我阎世铎,只要你们把证据交来,我肯定会一一查处。如果你们不相信中国足协,不相信我阎世铎,还有国家体育总局,总局上面还有党中央、国务院,总不能都不相信吧?现在的问题是你们要提供证据,没有证据,我不好办。”

阎世铎语气坚决。陈培德听后很兴奋,觉得阎世铎不仅有水平,而且为人正直,让他来当“打假扫黑反贪”的主帅是对的。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交谈,阎世铎渐渐取得了宋卫平的信任,他先是讲了一些俱乐部之间的不正常的交往,继而讲了俱乐部和裁判之间为了某场比赛而进行的交易。最后,宋卫平表态:“回杭州后,我准备一下证据,交到中国足协。”

在北京,为了打消宋卫平的重重顾虑,陈培德对阎世铎说,“对提供证据的人必须要保护。”阎世铎表示赞同。

晚8时许,阎世铎临离开前又叮嘱陈培德:“这件事先不要向媒体披露,免得媒体炒作。”

回杭州后,宋卫平没给陈培德电话。见过阎世铎之后,他还对陈培德说,回去之后先交两个裁判受贿的证据,其中有一个是北京的。

陈培德多次敦促过宋卫平交证据。宋卫平说,一想到把证据交上去了,让裁判家破人亡就感到良心上过不去。宋卫平要是把裁判供了出去,今后在足坛上还混不混了,还怎么跟裁判打交道?另外,收贿与受贿同罪,1个裁判6万,10个就是60万,你的数额大,罪就重,再说走账肯定不合法。

陈培德说,你这样做不仅保不了那些裁判,也保不了自己。覆水难收,你的第一步已经跨出去了,没有退路了,只有大胆往前走了。宋卫平无奈地说,具体的事情都是小方办的,让他跟你说一下细节吧。

11月8日,一位30多岁的小伙子走进陈培德的办公室,毕恭毕敬地说:“陈局长,您还记得我吧,我是小方,过去在咱们局工作,现在在绿城足球俱乐部。宋总叫我过来,让我按您的指示办。”

陈培德从写字台后面走出来,坐到沙发上,对小方说:“听说你在绿城一直做裁判的工作,我想了解一下你是怎么做的工作。当然啦,你不是决策者,不负主要责任,只是执行者、当事人。”

小方坐下,谨慎地说:“今年绿城是第一年踢甲B联赛,在这方面没有什么经验,其他俱乐部比我们多多了。陈局长,绿城是个受害者,不得不做这个工作……”

“绿城为什么选你来做裁判工作呢?”

“也许看我老实吧,宋总让我负责这个工作,我是不大情愿的。这种事风险挺大,交钱时都是一对一的,连白条都没有,搞不好两边受怀疑。我这人做事很尽力,开始的时候没人教,也不知道怎么做,只好琢磨着做。我从来没有贪污过钱,这点儿宋总是清楚的。” 。 想看书来

第二章 “甲B”为突破口(7)

在聘请谷明昌为主教练时,宋卫平就明确地告诉了他绿城不做裁判的工作,他也接受了。可是,联赛刚打第一轮时,谷明昌就挺不住了,对宋卫平说,看来裁判的钱是不能不送了。宋卫平没答应。打到第二轮时,谷明昌焦急地说,宋总,主场的6万元“例牌钱”是一定要给裁判的,这钱是走遍天下都得给的,客场是对方给,跟我们没关系。这笔钱主裁拿一半,两个边裁各拿一万五。这是指获胜的情况下,如果打平了,可能减半。宋卫平仍坚持不给。

联赛进行几轮后,宋卫平发现绿城越来越被动,冲A希望越来越渺茫。最后,宋卫平放弃了洁身自好,同意做裁判的工作。

俱乐部要想自己做工作也很简单,假装去看看主裁,寒暄几句,走时把带去的包往沙发上一丢,或者放在茶几上就行了。第二天,主裁、边裁都怀着倾斜的心出现在绿茵球场,有条件会吹“黑哨”,没条件创造条件也会吹“黑哨”。

圈里人习惯于说“做裁判的工作”,其实裁判的工作是不需要你做的。中间人的电话会一拨拨地打过来,每场比赛的重要性不同,中间人开出的价码也不同,最关键的赛场价码会高达几十万元,甚至上百万元。

中间人收钱后,往往会在一定时间内打电话告诉俱乐部“工作”进展情况,比如钱已经给了主裁,你们放心吧。如果俱乐部不放心,还可以给裁判打电话印证一下,当然不能直截了当地问主裁钱收没收到,只要你电话打过去,主裁就会心照不宣地暗示给你:钱他收到了。

事实上,钱并非裁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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