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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天原以为刘悠要一冲动带着荣城的人去找金关的大军,听他这么一说,似乎对建功立业并无多大的兴趣,这实在有异常人。但这话可不好问出口,遂顺着刘悠的话接道:“如何清理?”

刘悠看着手中茶杯里的茶叶,呵呵一笑,将一碗茶泼了出去,指着地上的茶叶道:“雷霆之下,茶是茶,水是水!”

刘悠说的玄乎,易峰和鲍天听得糊涂,但雷霆二字他们却是晓得的,一向仁义的刘将军终于要行雷霆之事了么?

整营期间,领头闹事者,斩!

整营期间,造谣传言者,斩!

整营期间,串营私交者,斩!

大捷的第二rì,刘悠将军竟雷厉风行的出了一个三斩令,传檄各营,一时间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第三rì一早,每支队伍里都有人发现昨天还睡在自己身边的袍泽不见了,刚刚还一起吹牛打屁的战友被黑骑领走了,甚至连有些校尉都耷拉着脑袋被绑了起来!

第三rì正午,除了守城的将是,所有将领和军士都被集中到了城中的大校场,校场正中间的检阅台上,刘悠、鲍天、易峰三人当中而立,后面则是一排肃穆的黑骑,不过十余人,但那一股杀气迎面而来,近万人也感到刺骨的寒意。

刘悠这些rì子的声望自不必说,荣城上下有目共睹;鲍天是黑骑统领,人的名,树的影,大家对刘悠是敬,对他则是彻彻底底的畏;而易峰这几rì负责整营,兢兢业业,和众军士的感情处的不错,当大家知道易峰本就是西路军的人,其父也是被jiān细所害时,就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人。

但这三个人今天聚在一起,却是来杀人的!

等军士将领到齐,刘悠也不说话,寒着脸一挥手,便有黑骑入场,跟在他们身边的则是一串垂头丧气的军士,一个个被麻绳捆着串成一串,犹如秋后的蚂蚱,竟有百人之多。

刘悠眯着眼看向这群蚂蚱,沉声问道:“可有觉得冤枉的?”

“蚂蚱”中的几个人听到这话,如闻仙音一般,赶紧抬起头来,刚想喊声冤枉,却发现一双眸子正盯着自己,只觉得双脚一软,竟噗通跪了下去!

第二十二章 锄奸

() 金钱可以让人迷失本xìng,武力可以让人卑躬屈膝,但这几个人从未想过一双眸子就可以产生如此大的威慑,那种被洞穿的感觉,甚至比一支利箭穿过身体还要令人毛骨悚然。这几人自问也不是没见过血没杀过人的雏儿,可偏偏被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看的双腿发软,心下既恐慌,又茫然。

刘悠不会理会这几个人的想法,自上辈子接受爱国主义教育的时候就顶顶厌恶汉jiān这个职业。若是xìng命攸关尚情有可原,毕竟没有几个人能够在生命和节cāo面前选择后者,但若是为了一些黄白之物就把祖宗给卖了,那就是十恶不赦了!

眼前的这些人自甘成为金关人的走狗,未必没有说不出的隐情,但身在西路军之中,xìng命总是可以保得住的。就算真的是外国的月亮比较圆,可又怎忍心将身边的袍泽推入死神的怀抱?

对于这样的人,刘悠根本没有教化他们的兴趣,自己能做的,只有普度。

刘悠冷眼睥睨着台下这百十号人,再次问道:“可有冤屈的?”

“小的……小的不知犯了什么错……”一个军士鼓起一丝勇气嗫嚅道。

不等刘悠发话,身侧的易峰微微摆手,一名黑骑拿过一本薄册,翻了翻,朗声道:“田槐,原步卒二营军士,平rì好欺侮同伴,讹取钱财,聚众涉赌,与黄亮、张勇合成二营三霸。整营后归属步卒三营,整营期间仍与黄亮张勇二人私下往来,在营中煽动抵抗整营,传播兵败之事,蛊惑军心,不服管教,受到易校尉杖责,其后扔不思悔改,多次侮辱刘将军与易校尉!”

那黑骑读完这些,收起册子,退回队中。刘悠冷笑一声,“三霸啊,好一个三霸,不知另外二霸何在?”

田槐没听完那名黑骑的话,已然体如筛糠,之前的那份侥幸之心早碎成一片一片,莫说之后侮辱刘将军的罪名,就是一个讹诈袍泽,聚众赌博的罪名,也够斩首的了。而刘悠一眼扫过去,便见有两人面sè苍白,两眼转个不停,惶恐之意毕露。

那两人可不就是黑骑口中的黄亮和张勇了,本来这两人是等着田槐去做出头的椽子,看看能不能蒙混过关,结果竟把自己给拖了出来,心中大恨,正想着只要能躲掉这砍脑袋,就是坐一辈子班房都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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