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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任何一支军队,都极其的重视前方的情况消息,军中也只有哨骑可以直接进入一军主帅的营帐之中回报军情。

这支哨骑行到此处,已经是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若是一发现情况有所不对,直娘的撒开脚丫子就往南跑就是……

率领这支哨探小队的头头叫做耿业,祖上三辈儿都是陇西人士,他本人也算得上是子承父业,家里的老父亲在他十三岁的时候就因为和西夏人打仗废了一条腿,直到现在,天要下雨,也只是隐隐作痛,现在都是五十出头的人了,残而不废,每年农忙之际,虽然肩上挑不得,也只是一双手一边提着近百斤的小麦,帮忙忙着农活儿。

说句实话,老耿已经是很满足,像老爷子这样经历了多次战事还能活下来的,当地就没有几个,当年的弟兄在战场之上都死得差不多了,村子里一眼望去,全是寡妇幼子。

老爷子脾气也是火爆,这般胡须都半数而白了,父子两人脾气不对付的时候,也只是老拳相加,耿业也只得生生的受着,身上虽说遭了一番,可是心里却是说不出的喜悦,自家老爷子还能打得动俺,人子之心,如何不喜?

第五十一章 狭路相逢

耿业是家里的独子,说句实话,家里老娘是不许他前来的,他都二十七八了,还未曾娶妻生子,老娘托了媒婆给他说了几次亲,直娘贼的耿业只是见到女人,一张脸直红到耳根子,支支吾吾半天放不出个屁,这种事情难不成还让人家闺女主动?

这一次西军被拉得老远作战,先是下了一趟江南,平定方腊起义,再是被拉到河北之地北伐,不知道已经是许久没有归家了,不过关西儿郎世世代代从军保家卫国,他们离西夏太近了,若是战事不利,背后就是妻子儿女,谁也说不得什么。

不过每逢出征,老娘都是心惊胆战,听老爷子说,老娘每次背着自己都只是哭得死去活来,现在眼神看东西都是有些模糊了,自己脚下穿得千层底鞋也不知道是老娘的手上扎了多少个针眼才做好的,离家许久,就算是贼奴刀剑加身都没有流过马尿的耿业,一念及此处,直娘贼的眼睛里就像揉了沙子一般。

耿业心中只是料定,此番回到关西,就算是豁出这条老命,也要给家里留个香火,再也不惹得老娘生闷气了……

好在耿业家传犀利,从十五岁初上疆场至今,西贼的头颅也砍了十几个,这才被杨相公看重,提拔进了白梃兵之中,不得不说白梃兵的条件更加优渥,粮饷都是比寻常军士多了三成。

耿业也不喜好关扑,总是能省下,留着给家里。

耿业领着这队人马,不断前行,慢慢的步入了辽境之内,起伏不断的丘陵在这个时候也开始多了起来,不比得平原之上一眼望去,都只是平坦空旷。

不过说到底,这燕地已经是有些荒废了,除了远远的望过去还隐约可以看见一两处五保,某个山头又有一处山寨,其他的端的是连个鸟影子也没有见到了。

所过之处,到处都是残壁断垣,偶尔能见到路边还有一具遗弃的死尸,尸体已经被秃鹫吃得只剩下一具骨架了,直娘贼的全然是一副末世景,其中一个士卒低声的喝骂了一句。

耿业还没有来得及说上话,耳朵就忽然似乎就听见从风中传来的一丝响动,神色立即变得严肃起来:“前面有动静,全都趴下!”

后面的士卒急忙半蹲在地面,连带着战马也是卧了下来。

不远之处,远远的只是战马打了一个响鼻,即便是这等微弱的声音,但是在耿业的耳中,却是怎么也逃不掉半分的,他是伺候马儿的行家,在军中除了整日里嬉笑喝骂的袍泽以外,最亲的便是战马了。

这种东西,除了老道的经验和敏锐的嗅觉是根本发现不了的,没有什么技巧,学也学不过来。

身后的人全都是一声不吭,唯恐战马泄露了行迹这个时候也给马儿带上了马套子,耿业凑到身后的一个士卒的边说了一声,“你们都在这儿呆着,我去前面探探风声!”

刚才还是黄昏,而这个时候夜色却已经是刚刚降临,周遭的视线已经模糊了起来,那距离耿业最近的那个士卒得到了耿业的示意,也只是人人接耳传话,不敢发出其他多余的声音。

为了小心起见,耿业没有依旧是老打老实的匍匐在地上,就这样向条毛毛虫一般慢慢的往前,这个时候若是还想省气力,一个大意之下就得妄送了性命,作为征战军伍十几年的老人,耿业不会做出这般作死的举动,相反,他却是小心了再小心。

过了小半个时辰之后,依旧是死死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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