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1/4页)

女译员像一只发情的老母鸡,咯咯地笑着丢掉烟,翻身爬到查理上面,搂着他的脖子,在他嘴上咂地亲了一下,娇滴滴地叫道:

“欧!My Darling,Kiss Me!”

查理抱住女译员,呵呵大笑。门口不合时宜地传来卫兵的声音:“报告长官,司令官有请,又要事相商。”

女译员嘟噜:“今天的卫兵真奇怪,英语说的怪怪的,好像有伦敦乡村的口音。”

查理起身穿衣出去,刚一出门就被烂袜子塞进嘴里,麻袋从天而降套住脑袋,两个人抬进屋里,塞到墙角的衣柜里。女译员正要呼叫,被一根裹着衣服的木棍打晕过去。

其余房间闹得正欢,没有谁注意别人。

周道和孙垒架着女译员,急匆匆赶回审讯室,把女译员放在樱桃躺着的地方。

望风的樱桃轻声喊:“毛子兵快来了,快走。”天上风雨大作。

第二天,天放晴了。

华北大平原一马平川,看不到边的原野上散发出清新、潮湿的泥土气息。

路边的玉米秸立在风中,玉米叶子滴着水,路上的积水一汪一汪,马车碾过溅起一尺多高的水花。路边坡上的草叶和树枝上,挂满了一颗颗的水珠儿,被初升的太阳光一照,闪闪亮亮如串串的银珠。

马车上坐的是三个年纪相差很大的人,赶车的是一个大个子老汉,车里是一对新婚夫妇模样的青年男女。

马儿有些瘦弱,但跑起来四蹄生风,得得作响。赶车的正是孙垒,化装成老汉模样,车里的是周道和樱桃。

马儿跑了一夜,还没有到山东地界,太阳有一竿子搞了,路上的马车,牛车,驴车,挑担子的和赶脚的渐渐多了起来。

周道和樱桃坐在车里,眼瞅着人流不少是跟自己相反的方向,只有自己的马车向南跑。

“停车,停车,停车。”周道急忙喊。

孙垒勒住瘦马:“怎么的了?”

“现在到哪儿了?”

“不知道。”孙垒看看四周,没有路牌。孙垒还没停住马车,周道早蹦下车子,跟路边地里面的忙着砍玉米秸的老汉打听。

“老大爷,打听一下,这是到了哪儿了?你们这里是啥地方啊?”

老汉擦了把汗:“这是雄州地界,前面是白洋淀,再往南走就是河间县,出产驴肉啊。”

“这地方距离天津远啊,还是到山东远啊?”

老汉说:“当然是山东远啊,我年轻的时候出门儿,赶着马车到天津,一天多路,到山东德州,两天还到不了。”

周道谢过老汉,转身回来。孙垒问:“你要去天津,到歪脖子柳树下面的小河里去拿你的宝贝?”

周道没有吱声。樱桃莫名奇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宝贝?你以前不是说着玩儿的吗?我可不是稀罕你的什么金银财宝,我男人是邻村的小生意人,和我爹一块到烟台做买卖,我爹得病不行了,因为我娘埋葬我爹没有棺椁纸钱,我家里也没有别的男人,他就一直忙前忙后的帮忙收殓了我爹。后来就住在我家里,我爹还没有出九的,他就趁我娘不在,大白天就占了我的身子。可我打心里不欢喜他,整整大我20岁,吃喝嫖赌一样都不带少的,你说我能给这样的男人过一辈子吗?我跟了你,就是看你人虽然油腔滑调,可是打心底是个知道疼女人的好人。”

周道拿出烟袋锅子,填上烟叶使劲抽了一口,对孙磊说:“兄弟,我估摸着,洋毛子也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你想,在咱们大清国的大盘上,谁能在人家家里过一辈子啊?”

“那倒是,可是现在正在节骨眼上,你到天津,拿不准洋毛子还会从天津走道回去,就是没有毛子,现在天津的军队肯定也在抓丁,你要是去了可是自投罗网。”孙垒说。

周道把烟袋锅子在鞋底上磕磕:“管不了那么多了,我怕夜长梦多,被人拿走了。那不是我的宝贝,是咱们的。冒一次险也值得,有了那些钱,咱们两家就可以置办一些田地,咱们大家族的人也能有个安身立命的地处。不象咱们两个为人卖命还要被人指着脊梁骨骂。”

孙垒下了决心:“那我们一块去,好歹是生死一场的好兄弟。”

“不行,以前听你的,这次听我的,”周道很坚决,“你先带着樱桃回到烟台老家,女人出门不安全,我可不能再让樱桃跟着受罪。再说,她还能带着你找到葡萄。”

第五章 四海客栈

第五章 四海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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