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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款加在一起才一万块钱出点头,等于说骗的全是邱金娥一个人的钱。

事发以后邱金娥一时想不开曾经割腕自杀,被蒋建华发现后抬到卫生院抢救,也不知道输了什么不合格的血,输完血没几天下体和后背竟然起了一大片的脓包,也正巧赶上卫生院值班的是个二把刀大夫,没经过任何化验培养,便怀疑是性病,无奈,蒋保才又带着妻子到镇上一家号称专治性病的小医院就诊,结果还真被诊断成了性病,每天都要打一针进口抗生素,输好几瓶液,做一次理疗,一天的药费就得一千多块,前前后后治了两个多月,又花了好几万,把个蒋建华折腾的差点散架,结果有一次去打针时发现这家小医院已经被卫生局查封了,一打听才知道,那个小医院的几个所谓的“专家”根本就没有真正的“大夫”,最专业的也只有护士资格证,给邱金娥注射的三百块钱一针的什么什么进口球蛋白,实际上就是临床上用于溶解青霉素的“苯甲醇 ”,作用跟白开水 差不多,根本没有任何治疗作用,零售价只有几块钱一盒,后来经过县医院的诊断,邱金娥得的根本就不是性病,而是一种皮疹,开了一百多块钱的药就治好了。事已至此,邱金娥更活不下去了,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似乎已经出现了精神问题。

大儿子蒋家栋大学毕业后在济南找了一份销售的工作,一个月五六百块钱保底工资连自己都养不活,说是有提成,但经常只有两位数,基本可以忽略,想糊口还要找家里要钱,但比起二儿子蒋家梁 ,这还算踏实的,这蒋家梁初中高中都是三好学生,但到了大学却开始天天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舞厅,毕业后找不到工作便回了高密,很快又结识了一帮混混,结果在外面喝多了酒跟人打架被打成重伤,在医院昏迷了七八天才醒过来,光医疗费就好几万块,然而凶手却一直在逃,想索赔都找不到人。

说实话,蒋建华多少也开了几年的工厂,有些积蓄,如果仅仅是上述这些事的话,绝不至于让老蒋家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真正给老蒋家致命一击的,是一个二儿子住院期间接到的诡异电话。

两个儿子一个比一个“有出息”,老婆又神神经经的语无伦次,本来滴酒不沾的蒋建华渐渐染上酒瘾,厂子也没心思打理,天天一有时间就一个人在家喝闷酒,有一次,蒋建华正喝着半截,忽然来了一个电话说儿子在医院有生命危险,当时的蒋建华喝的正头晕脑胀,神智已经有些模糊了,听说儿子不行了,也没多想便赶紧开车往医院赶,结果半路上闯红灯以近百公里的时速和一辆微面撞了个脸贴脸,当时蒋建华开的是一辆桑塔纳两千,有鼻子带气囊,所以受伤并不严重,但被撞的车就不一样了,司机当场死亡,坐副驾的乘客抬到医院抢救无效死亡,后面坐了三个人都伤得不轻,尤其是中排的一位哥们基本上和自己二儿子有一拼,在医院里一昏迷就是四五天。

经过酒精检测,蒋建华血液里的酒精含量严重超标,已经达到了醉酒驾车的程度,毫无疑问是全责,还没等从拘留所里放出来便有一张天价的赔偿单送到了自己跟前,两个死者家属连带三个伤者的家属一共索赔三百万。然而最让蒋建华崩溃的是,二儿子虽然确实还在住院,近期却从没出过什么生命危险,不过此刻面对三百万的索赔,蒋建华已然没什么心追究电话的事了。

起初,蒋建华认为三百万的数额纯粹是开国际玩笑,坦言自己没那么多钱,人是我撞得没错,但你索赔也要参照本地的消费水平啊,后来双方协商不成便打起了官司,经过法院调解 ,最后的赔偿金额被锁定在了六十万,说句实话,此时的蒋建华已经拿不出这个数字了,便想立个字据来个分期付款,先付20万,其余的分三年还清,结果第二年便闹起了禽流感 ,饲料积压严重,一年下来连本钱都没赚回来,此时债主开始登门要债,为了制造声势,甚至让人捧着死者的遗像上门,此时戏剧化的一幕出现了,看着手捧遗像的债主,妻子邱金娥和儿子蒋家梁几乎同时瞪圆了眼——被蒋建华撞死的两个人一个是非法集资骗钱的那个混混,一个就是差点把蒋家梁拍死的凶手…

第六章 蒋家往事

邱金娥和蒋家梁 也不是吃素的,一个是精神半失常动不动就撒泼打滚寻死觅活的“绝望主妇”,一个是刚捡回一条命光脚不怕穿鞋的新兴混混,两个人的一腔怨气正不知道跟谁撒呢,此刻可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一看见这两个人的遗像也顾不上脸面了,当着多半个村老乡的面,捋胳膊挽袖子便和两个抱着小孩端着遗像的寡妇掐成了一团,正好当初和邱金娥一起被骗集资款的几个人也是本村村民,闻讯后也赶到蒋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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