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1/4页)

0集左右的时候,突然明朗起来,它貌似一部被类型化了的“时尚片”,内里却是个关于流浪在美国的少数族裔的温情小品。

就像伍迪?爱伦的布鲁克林居民永远在谈论关于死亡的书籍,贝蒂在皇后区的家人永远在看只有两个演员表演的肥皂剧。贝蒂的爸爸是鳏居的墨西哥非法移民,姐姐是未婚妈妈,靠卖减肥药和当发廊妹糊口,小侄子痴迷于时尚杂志,有成个GAY的倾向,只有男朋友还不错,因为是个能拿到打折券的电器销售员而经常被其他女人勾引。这群拉丁族裔的日子过得像贝蒂的着装风格一般五彩而热烈,与夫妻反目、父子成仇的时尚家族形成鲜明对比。一开始还以为这一大家子仅仅是个作料,却发现《丑女贝蒂》的重心并不在浮华的精英小圈子,而是这些所谓的“下等人”。有一集,纨绔子弟跑到了贝蒂的家中,正赶上全家装饰圣诞树,他怅然若失地说:“我从没亲手在圣诞树上挂过袜子。”仿佛他从来都没有感受过“家”。这在那些从未亲手开过名牌的车的人看来十分可怜,也特别解气。《丑女贝蒂》不像它的前辈那么偏颇,它既想吸引思想高韬如白雪的上流社会,又没有瞧不起街上绝望的人民。从时尚片角度说,它又是对时尚杂志众口一词神话的反击。精心装扮的贝蒂走在皇后区的街道上,那也是邻家有女初长成,是有回头率的,但一到《MODE》杂志社,就变成了一朵假花。虽然不符合时尚一成不变蛮横的标准,却不代表她没有市场,富人的美和穷人的美是不一样的,可以倾向于哪一个,却不能假装它们没有区别。

贝蒂最终没有与上司谈恋爱,没有离开,没有摘下眼镜和牙套,到第一季演完,她与一开始没什么两样:肥胖、尴尬,却依然带着小动物式的伶俐、执着和热忱。据说电视剧的服装总监为了打扮贝蒂很费功夫,不要混乱,不要做作,也不要过于娇气。她的服装是很有波普感的80年代风格,大都来自洛杉矶附近的OUTLET,式样虽可笑,也不乏Roberto Cavalli或者阿玛尼这样的名牌。她一站出来就有股人情味扑面而来,与冰冷的所谓时尚截然不同。有个对话是两类着装风格的针锋相对。贝蒂热情地对一个模特说:“你的斗篷我也有一件,是爸爸在瓜达拉哈拉(墨西哥一小城)为我买的。”模特只有冷冷的三个词:“米兰,Dolce Gabbana,秋冬季。”作为时尚片,《丑女贝蒂》罕见地赞美了“俗气”,这好象是对《穿PRADA的女魔头》引发争议的一次回应。“女魔头”公映后,有许多时尚杂志工作人员跳出来表达不满,认为满目名牌净瞎扯,完全是电影故弄玄虚的的手段,他们中既有无印良品派,也有贝蒂式的乖僻男女,而智商与品位也没有必然联系。但讽刺的是,随着贝蒂越来越受关注,仿佛“俗气”占了上风,真正的时尚工作者不仅不贬损贝蒂的风格,反而赞美了起来。美版《Teen Vogue》的一编辑赞:这简直是来自民间的GEEK范儿,可以与保罗?史密斯媲美,可笑,却很独特,丑陋,但丑得雅致。

《丑女贝蒂》其实是哥伦比亚同名电视剧的美国移植版,原版曾在1999~2001年颇受欢迎。随着美国版的成功,陆续推出了德国版、荷兰版、希腊版……中国版?当然没有。但受到“女魔头”和“丑女”这二位的鼓励,有一家中国的男性时尚杂志决定拍摄一部《穿PRADA的男魔头》或者《丑男阿明》。我有幸参加了一次拍摄筹备会。虽然提到时尚,总是言必称美国,可要编一个时尚故事,简直毫不逊色。原型人物既有外表冷若冰霜内心凄风苦雨,因为被人误以为是物质主义缺乏人文关怀而整夜哭泣的女主编,又有心怀未竟的文学梦的男编辑,就连大集团的职场阴谋,小模特引发的悲惨仇杀,都有迹可寻。可我听来听去总觉得缺少一个贝蒂式的人物,她像个从天而降的乡村少女,一脸红晕地穿着喜庆的棉袄,内心是一处温暖的巢穴,汇集着所有美好的形容词,诸如善良、单纯和坚强。她不是败在“女魔头”麾下的安迪,而是绝不退出、期望用美好的感情击垮冷漠的小人物。这便是贝蒂的,她是“时尚类型片”的一个小小不和谐音:穷人也有魅力,时尚也可以温情。即使她不能在现实里存在,也要在想像中存在。可惜没人听我的,时尚精英们激烈讨论起更重要也更现实的问题:比起赞助“女魔头”的PRADA,或者支持“丑女”的Dolce& Gabbana,中国的“时尚类型片”沮丧地发现只能拉来“七匹狼”或者“报喜鸟”。

点燃焚烧公主的篝火

哪怕只找一个真人来扮演公主,也非艾米?亚当斯莫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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