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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分别严惩。”跟着话锋一转说“读卷大臣均系朝廷特简,谅不敢有心欺罔。该御史所请钦派王公监试之处,着毋庸议。”往下皇上不再提,臣子不敢再搬出,事算压下了。

“好了好了,下盘棋怎样?这一次可不能再让你子了。”珍嫔高高兴兴地答声“嗻”,摆下棋盘棋子。光绪有两大爱好,一是西洋钟表,一就是象棋。早年在毓庆宫读书时,累了歇歇脑筋就是跟师傅下棋。他的师傅除了两朝帝师翁同龢,还有孙家鼐、孙诒经、凇溎、孙家襄等,哪一个都是饱学之士。他们大多精于棋道,光绪不时跟这些高手过招,不知不觉棋艺大进。珍嫔跟他相比,自然要差很多。不过珍嫔只是缺少指点,少经淬炼。她的脑筋却是聪明的,善于总结,又意志力强不服输,这些都能使光绪体会到对弈的乐趣。

“珍嫔,朕看你这个老师啊,除了是头犟驴,还是匹野马。朝中派系纠错,人心险恶,只怕象他这样横来直去的要栽大跟头。有机会,你劝劝他。”光绪排出个子儿,长叹口气,“想起醇王来,要说谨慎,他可算许许多多人的老师。可是,然而……”住嘴不语了。

“皇上,奴才有句话,不知可否说一说。”

“噢?说吧。”

“奴才以为,象文廷式这样的后起之秀,正是大清国当前最需要的。大清朝需要这些人去冲击浊浪,掀起新潮。皇上,想必你也知道,这些人并不非常看重权位,他们一门心思想帮皇上厘清吏制,剔除斑腐,就象一棵大树上的啄木鸟,‘笃笃笃’虽然啄来啄去不安生,可它们是为了大树好,会使大树更加葱郁茁壮。皇上有这些鸟是大清之福,请皇上原谅他们的小毛病,发挥他们的大用途。”

光绪笑起来,瞅了瞅棋盘,“好了,不说这些大树鸟儿的了。”他想了想,“中午做的这些肉,有一天我要用。到时候还是做这些样。朕提前通知你。”

“好咧!”珍嫔眉飞色舞地拍手,“不过,皇上……”待光绪扬一扬下巴,她才用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惊惧的神气说出来。“皇上,奴才听说,那尔苏本是不应该死的。”

光绪用力耸了耸眉毛,迟疑地移动一个子儿,“什么,”他回头望了望窗外。装御膳的食盒没看见,倒是挑盒子的担子有几根倚在景仁宫西南角的井亭上。几名太监在院里职守,其他太监宫女可能到配殿吃饭去了。光绪回过头来,要装出严肃的神色,终于别别嘴,“小心你的脑袋,小家伙!”语气实是温柔已极,“几时听谁说的?”

“就是上个月,——不过奴才说出来,皇上可千万别怪罪人哪。”

“当然,说吧。”

第一章 4.王族的愁怨(3)

“好,皇上说话金口玉言。”珍嫔先将了光绪一军,在他易棋的时候大眼睛乱转,是在寻词,“两个月前,到颐和园拜见皇太后,荷子福晋突然肚子疼,太后就让我和大公主把她抬到宜芸馆去医治。荷子是早上走得太急,又怀了孕,太医来调试了会儿,就好了。大公主说可能是花粉过敏,她那儿有医治的药。她刚要走,荷子急忙拉住她,说大公主不是说过要向太后美言,再还给那彦图压马大臣一职吗?”

那彦图就是上文所说,光绪帝少年时的骑射伴读。荷子是他的福晋,庆王奕劻的女儿。去年三月因为外甥那尔苏在诣颐和园路上冲撞慈禧太后鸾轿,那尔苏父子“因祸得福”双双升职,他却被免去了压马大臣之职。一份差一份禄,更是一份权势,那彦图心里不快,曾求光绪赏还。可这个差褪下来还热乎着就被人接走了,再得回来谈诃容易。光绪让他找大公主。这事只有大公主才有办好的可能。

大公主是谁?那可是光绪年间宫廷里响当当的人物。她本是恭亲王奕訢的长女,十一岁入宫成为慈禧的养女。当时恭王权势鼎盛,慈禧封她为公主中的最高品级“固伦公主”,——只有皇后所生女才能享有的称号。然人有旦夕祸福,同治四年(1865)奕䜣与慈禧太后发生矛盾,被罢去议政王和军机大臣。奕䜣为降低猜忌,主动面奏两宫太后收回其长女“固伦公主”的封号,不久改封荣寿公主。到13岁时由慈禧指婚嫁给额附景寿的儿子,可惜结婚后半年丈夫就死了。她的公爹景寿为人诚朴谨慎,自小陪同治帝在弘德殿读书直到登基,后来又娶了同治帝的亲姐姐。有这层缘由在内,丈夫死后,荣寿公主又回到宫中陪伴太后。

荣寿公主出身亲贵,年轻时候未免脾气很大。有一次出门,副都御史锡珍在路上遇到公主仪仗躲避不及,车马冲犯了公主大驾。公主大怒,将其连人带马押送协尉衙门。锡珍被迫跪在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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