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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药师听说是南朝使节,不由吃惊,他行事谨慎,仔细问过了索索前后经过,又旁敲侧击,反复询问,终于确定了索索说话不虚,这才信了。

袭击外国使节,按辽国法例是灭族之罪,莫说是好好的老百姓,就算是小股马贼,也不大有这样大的胆子,这伙马贼到底是出于什么缘故,不但敢于袭击使节,还追杀到此,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样?

饶是郭药师见多识广,却也猜想不透这其中的原因了,其实就算高强自己醒来,也绝对想不到,对面要取他性命的人,居然是两年前十字坡的漏网之鱼。

正所谓一饮一啄,莫非前因?

第七卷 燕云前篇 第二〇章 张青

虽说敌情不明,不过这第一滴血已经留下,郭药师这里是首领受伤,马贼一方几人中毒箭殒命,哪一方都不能善罢了。好在塞外牧民多习骑射,草原上也是强者称尊,就算平头老百姓,也不是善茬。

“不过看这帮牧人的架势,怎么看也不像是寻常的牧民呐?”索索心中纳闷,在草原上也遇到了一两户牧人,感觉也只寻常,实不似这郭药师率领的牧人,半夜遇到塞外横行数年的一伙凶悍马贼,人人脸上却不见一丝惧色,毫不犹豫的就开弓对射了。听此时营地中的动静,连高声说话的也没一个,其暗藏杀机之处,似乎连自己一路同行的宋辽两国官兵也有所不及。

若是高强神智清醒,他好歹在军中混了些时,当可发觉这牧民的营的布置与兵力调度,暗合兵法,绝非等闲人可比的。索索却只从小与父兄亲族厮混在一处,平生所见最懂得军事的人就是草莽出身的史文恭了,又哪里懂得其中的奥妙?

这般过了些时,夜色渐深,已经是子时时分,营地内固然是一片沉寂,声息全无,火光不见,营地外的马贼却也是没有动静,既没有冲杀进来,就连鼓噪叫骂也没听见。

本该是剑拔弩张的局面,却弄得这里的夜色静悄悄,索索历练不够,心中一股莫明的紧张情绪越来越盛,仿佛一根拉紧的弓弦,随时都可能断裂一般。

“嗯哼!”

寂静中忽然响起一声,听情绪紧张的索索耳中不啻晴天霹雳,她腾的从厚厚的地毡上跳了起来,一把抽出腰刀,慌慌张张的寻找着声音的来源,最后却发觉,原来只是斜躺在那里的郭药师发出的咳嗽声。

紧张情绪一旦缓解,随之而来地就是一丝羞恼。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一向与男子争强好胜的索索自然心有不甘,她发泄似的把腰刀在手中挽了几个刀花,向郭药师气道:“郭大叔,好好的你咳嗽什么哩!”

郭药师却闭上了眼睛不去理她,口中喃喃道:“也该来了吧……”

“什么该来了……”索索大惑不解,不过接下来营地外忽然传来的鼓噪声立刻打破了夜空的宁静,平地里一阵号角声起。在夜半的草原上传出老远,凄厉苍凉处叫人心慌意乱。

跟着四面八方喊杀声大作,呼荷呼荷的号呼声响彻夜空。好似营地四周都被马贼们团团包围,正不知敌人究竟有多少。

索索骂了一声,却是从父兄那里学来的女真话,提刀冲到帐口,撩起帐帘向往观看,却见仍旧是漆黑一片,四面只管吵得厉害,不见有人冲杀进来,这营地中的人马也竟沉得住气,任凭外面的动静闹的天塌也似,硬是一声不吭,也不见人来去奔窜。

索索看了一会,忽然发觉奇怪,怎的自己心中不觉慌张?似这般在身边潜伏着未知的对手,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原本是叫人心旌摇动,此刻她却镇定得象在家中的比武场上,不管什么人前来挑战,都充满了斗志和勇气。

身后郭药师又咳嗽了一声。她陡然又想起“前嫌”来,立时丢下了外面那帮“莫名其妙”的马贼,踱回来问道:“郭大叔,你怎的又咳嗽了,伤口痛么?”

郭药师微微一笑,却道:“伤口是不痛,我是怕你不知所措,手里的刀不作主张,才咳嗽两声,给你定定神。”

索索脸一红,这才明白,原来自己的心境不为外面马贼的动静所迷惑,还多亏了这一声咳嗽。想想适才的寂静中自己那种像是着了魔一样的紧张情绪,她不禁有些后怕,对眼前这位中年大叔竟多了几分敬意。

“郭大叔,你刚才说什么该来了,说的是外面的马贼?”

郭药师哼了一声:“适才我外出与之接洽,一言不合被他们偷射了一箭,不过我身边人回敬的那几箭,也够这些马贼好受的。想来这几箭当可令马贼们心怀谨慎,黑夜中又不知我这营地里有多少人,也不清楚底细,多半是不敢立刻冲杀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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