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部分 (第1/4页)

户为军,计厢军之粮饷,不过每岁六七贯而已,岁增五十万贯即可省边备。这等呈进朝廷,自必以为极便,便是官家亦要称赞他能了当边事,此便是童大王再起视事之机了。你道他果真是来辽东监军的么?”

诸将闻说,都在那里头痛。果然文武殊途,这等朝官的肚肠,绝非他们这些在阵前与敌人刀枪相对的将官所能了解的。宗泽却冷笑一声道:“五十万贯?且不论民心是否能服。军粮尚不在其中,只说现今辽东大体粗安,百姓皆以力耕为生,七万兵出自屯田户中,不犯官中给其饷钱,一旦无业袖手之人亦可从军。现在这七万兵如何能定?势必又要再给其军饷,然则余者亦皆望从军,如此一来,非增三十万兵不可!竭中国之财,养三十万不战之兵,是何谋国之道?真乃不知所谓者!”

高强笑着摇了摇头道:“宗相公,你也忒看高童大王了。他原先在西北时,为了筹措军需,便能干出强令铁钱与铜钱一一相兑的事来,令的西北六路商贾几乎绝迹!若非我承办西北军粮,绝了他的后顾之忧,还不晓得他要弄出什么事来,似你这般深谋远虑,童大王哪里能够?且休,且休!”

诸将闻言,一时都笑起来,郭药师便笑道:“当日相公并不烦国家,便一手救起这辽东十余万百姓来,此等手腕更非童贯之流所能及矣!却不知相公今番来辽东,当如何措置?”

高强笑道:“我有何措置?辽东地盘是你们打下来的,和女真争地是宗相公开的头,我便接着做下去便是,只是宗相公好歹要教我一个章程,免得我没头苍蝇一样乱撞。”

宗泽连连摇手,笑道:“相公过谦矣!老父来到辽东之后,细察地情民意,咸以为女真贪婪不可信,誓盟尚且不足守,况且并无誓盟?彼女真之人素以劫掠为业,每至秋冬便即呼啸四出为盗,况且近年来屡胜契丹,其志甚骄,倘若本朝谨守边疆,他只道南朝人素来懦弱,倒更要以兵来劫掠矣!”

高强点头道:“然则宗相公之意,便是索性摆明阵仗,和女真硬碰硬打上一仗,打到他怕了方好?”

宗泽道:“正是。次等夷狄不明仁义,唯尚勇力,须得叫他知道我南朝兵力强盛,不敢来犯,那时约定誓盟,始可子孙固守为安,即如……”他看了看花荣和武松,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说了出来:“即如当日相公平梁山伯,亦是先整军与之大战一场,而后方好招安。”

高强一怔,还未说话,花荣却举起酒杯来向高强敬了一杯,笑道:“称为此理,当日花荣若非在相公手下险死还生,又怎会甘心归附?更无望今日之风光也!这一杯当敬相公。”

高强忙饮了,道:“自是你在辽东立下大功,方得建节,某岂有尺寸之力?”又向宗泽道:“即如宗相公所谋,想必是在边境上寸步不让,那女真皆是猛安谋克分领田土,现今伤了他许多百姓,那些谋克、猛安必不罢休,一旦整军来攻,便可责他侵疆之罪?”

宗泽捻须点头道:“老父初时亦作如是想,那女真之民本生长草泽山林,素不知令行禁止之道,况且闲常亦要掳劫生事,如今连番吃了好大亏,怎地不来?岂料半年许来,女真反日渐退避。我民屯垦者有深入女真境数十里者。丝毫不见他兵来相攻,实出老夫意料之外。”

陈规从旁道:“宗相公有所不知,那女真国主阿骨打率军攻下辽国上京之后,得知我朝与契丹讲和,且劝他收兵与契丹修好,便即整军回国而去。其惮我朝如此,怎敢兴兵来犯?我等在京中推演局势时,咸已为若不能联结契丹或者高丽,再不然便须辽东自己生变,否则女真必不敢大举来犯。”

宗泽目光一凝,忽地垂下眼帘,双肩似紧而松,竟就在这酒席上入定起来。高强与他共事甚久,晓得这是宗泽又在行那推算之事,当下不敢大搅,只在一旁老老实实坐着。

少停,宗泽睁开双眼,见众人都在那里端正坐定相候,便即举杯敬了一轮,诸将纷纷相应。高强一面与宗泽碰杯,一面细看诸将面色,却看不出有什么愠意,心中暗赞宗泽果然了得。只这么短短半年余,已经收得诸将归心如此。倘若掌兵的文臣都能如宗泽一般,何来文武不和?

宗泽放下酒杯,向陈规点了点头,却像高强道:“如此说来,倒是老夫小觑了这女真之人了,只怕已经中了女真之计矣!如老夫所料不错,不出十日,女真使者必至。”

高强微微一惊,忙问端详,宗泽道:“老父不禁百姓向外拓殖,只命诸将敛兵以备,不料他却不来与我争地,任由我朝百姓垦殖土地,料来待我百姓越境甚远时,便要一本朝侵疆为言。一面责我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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