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1/4页)

祖父问父亲话的时候,窦昭被丢在了书房的热炕上玩耍。

她看到祖父书案上放着那对马到成功的紫檀木镇纸。

窦昭想了想,踮起脚来,数着墙上挂着的那把龙泉宝剑剑穗上的琉璃珠子。

这些东西,她都曾见过。

当时它们做为祖父心爱之物,被当成了随葬品放进了棺材里。

她还记得,玉堂春色的青花瓷餐具只剩下四个碗、两个碟子、一个杯子、五把汤匙;紫檩木的镇纸只有一个;龙泉宝剑剑穗上的琉璃珠子是五颗。

好像时光倒流,抹去了留在那些物件上的岁月。

再听祖父的话:“……此篇出自《论语·公治长》。你用‘大夫心裕而公,忠于谋也’来破题,又用‘夫裕则齐得失,公则平物我,而子文以为忠矣,仁则吾不知也’来承题,甚好,可见你于‘变式’之法上已深得其中三味……”

窦昭手脚冰凉。

她虽然认识字,但从来不曾读过四书五经。怎能凭空想像出这样的话来?

“娘亲,娘亲!”窦昭心中惊恐万分,她高声地喊着母亲,眼泪不受控制地籁籁落下。

正和父亲说得兴起的祖父沉了脸。

母亲则慌慌张张地从厅堂跑了进来:“公公,我这就带寿姑到旁边去玩。”

她满脸歉意,抱着窦昭出了书房。

丁姨奶奶迎了上来。

母亲是和祖父、父亲同桌用的晚膳,因为今天乳娘没有跟过来,丁姨奶奶先喂了窦昭吃饭,等到窦昭吃饱了,桌上的人也散了,只剩下些残菜剩饭,刚才她正胡乱地用着晚膳。

“这是怎么了?”她摸了摸窦昭的额头,“平日里好好的。难道是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窦昭死死地搂着母亲的脖子,感觉着母亲颈窝的温暖,仿佛这样,才能证明她遇到的并不是一群鬼。

“不会吧?”母亲打了个寒颤,迟疑道,“会不会是教唆寿姑的人动的手脚?”

“没事。”丁姨奶奶胸有成竹地道,“就算有人动手脚也不怕,我们是行善之家,大仙会保佑我们平安清泰的。等会我替寿姑在大仙面前求两张表,你在寿姑身上扫两下,然后烧了,寿姑就没事了。”

母亲不住地点头,咬牙切齿地道:“要是让我查出来是谁不安好心,我要扒了她的皮!”

“还好是当着你的面说出来的。要是当着七爷说出来,那可就麻烦了。”丁姨奶奶感叹道,有个小厮跑了进来,禀道:“老太爷、七爷、七奶奶、丁姨奶奶,东府的三爷过来了。”

新年新气象,祝大家新年愉快,万事如意!

ps:到这一章,文就完全理顺了,大家可以追文了。

o(n_n)o~

第六章 窦家

窦昭的祖上,是个家无恒产的挑货郎,机缘巧合,娶了镇上一家商户人家的丫鬟为妻。他用妻子陪嫁的十两银子在真定的北楼村买了一亩二分地,从此在北楼村安家落户,繁衍生息。

这就是后来赫赫有名的北楼窦氏的起源。

窦昭的太祖父十岁就在母亲老东家的绸缎铺子里做学徒。十四岁出师,二十岁就成了绸布店的二掌柜。东家想把自己女儿的贴身丫鬟嫁给他,他不想自己的子孙后代一辈子转着东家转,想娶镇西穷秀才的女儿郝氏为妻。

二十一岁的时候,他用自己省吃俭用积攒下来的八两银子做聘礼,娶了郝氏,丢了二掌柜的差事。

他带着郝氏回了北楼村,接过了父亲挑货的扁担,还有父亲一辈子勤扒苦做置下的三十亩良田。农忙时种地,农闲时走乡串户。

次年夏天,郝氏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

他在村头遇到了一个收棉行商。

真定府种棉花。

收棉行商想找个熟悉本地农户的人帮他收棉花。

父亲毛遂自荐。凭着在绸布店苦练出来的本事,眼睛一瞥,就知道棉花有没有掺假,手一拎,就知道棉花有多少斤,还能打算盘会记帐。

夏天过去,除了事先约定的酬劳,收棉行商另外打赏了窦昭太祖父十两银子,并且和他约定,明年这个时候再找他来帮忙。

到了冬天,窦昭的太祖父走遍了真定县的十里八乡。等到了来年的夏天,哪家种了多少棉花,棉花是好是坏,棉户为人是否好打交道,清清楚楚;收棉、过秤、算帐、入库、做帐,丝毫不错。那行商只要摇了扇子坐在树荫下喝茶就行了。

“看样子,有我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