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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仝虚闪一闪,放开路让晁盖走。晁盖却叫公孙胜引了庄客先走,他独自押后。朱仝让步弓手从后门扑进去,叫着说:“快到前面捉拿贼人!”雷横听见,转身就出庄门外,叫马步弓手分头去赶。雷横在火光下东观西望,装做寻人。朱仝撇了士兵,挺着刀去赶晁盖。晁盖一面走,一面说:“朱都头,你只管追我做什么?我可没亏待你!”〖可见平时喂饱了。〗朱仝见后面没人,方才敢说:“保正,你还不见我的好。我怕雷横不会做人情,被我赚他打你前门,我在后门等你出来好放你。你没见我闪开一条路让你走?你不要投别处去,如今只有梁山泊可以安身。”〖这也算是“英雄所见略同”。〗晁盖说:“深感救命之恩,异日必定报答!”

朱仝正和晁盖说话,听见雷横在背后大叫:“别让贼人逃走了!”朱仝吩咐晁盖说:“保正,你别慌,只顾走,我自会让他回去。”朱仝回头大叫:“三个贼人往东边小路去了!雷都头,你快去追!”雷横领了士兵众人投东边小路上追去。朱仝一面和晁盖说着话,一面装着追赶他,却像防送的一般。渐渐黑影里不见了晁盖,朱仝装做失脚扑地,倒在地下。众士兵随后赶来,上前扶起。朱仝说:“黑影里不见路径,失脚走下野田里,滑倒了,闪挫了左腿。”县尉说:“走了正贼,这可怎么好!”朱仝说:“不是小人不追赶,实在是天太黑了,没法儿追人。这些士兵又没几个有用的,不敢上前!”县尉再叫士兵去赶。众士兵心里说:“两个都头尚且不济事,近他不得,我们有什么用!”都去虚赶了一趟,回来说:“黑地里不知道贼人往哪条路去了。”雷横也赶了一趟回来,心内寻思:“朱仝和晁盖最好,多半是放了他去?我却不见了人情!”回来也说:“哪里赶得上!这伙儿贼人,的确了得!”

吴越评70回本水浒传 第十七回(6)

县尉和两个都头回到庄前,已经是四更时分。何观察见众人四分五落,赶了一夜,不曾抓到一个贼人,连连叫苦说:“这叫我怎么回济州去见府尹!”县尉只得捉了几家邻舍去,〖当官儿的就这点儿本事,盗贼抓不到,就抓邻舍。〗解到郓城县里来。

时知县一夜不曾睡,立等回报;听得说:“贼都走了,只拿得几家邻舍。”知县把一干拿到的邻舍当厅勘问。众邻舍说:“小人等虽然在晁保正邻近居住,远者二三里地,近者也隔着些村坊。〖这样的人,怎么也叫“邻舍”?〗他庄上时常有搠枪使棒的人来往,怎么知道他会做这种事情?”知县逐一问了,务必要问他们的下落。数儿内一个贴邻说:“要知道他的底细,除非问他的庄客。”知县说:“听说他家的庄客也都跟着走了。”邻舍说:“也有不愿意去的,还在这里。”知县听了,火速差人,就带了这个贴邻做眼,来东溪村捉人。没两个时辰,抓回来两个庄客,〖晁盖走前也没安排:凡是不走的,赶紧远走高飞!〗当厅勘问。那庄客开头抵赖,受不了打,只得招说:“先头是六个人商议。小人只认得一个是本乡中教学的先生,叫吴学究;一个叫做公孙胜,是个全真①先生;还有一个黑大汉,姓刘。剩下那三个,小人不认得,都是吴学究去张罗来的。只听得说:‘他们姓阮,在石碣村住。弟兄三个,都是打鱼的。’”知县取了招状,把两个庄客交给何观察,回了一道公文申呈本府。宋江自去周全那一干邻舍,保放回家听候。〖两头做好人。〗

①全真——对道士的称呼。

何涛和众人押了两个庄客连夜回到济州,正值府尹清早升厅。何涛引了众人到厅前,禀说晁盖烧庄在逃一事,再把庄客口词说了一遍。府尹说:“既然这样,再拿出白胜来!”问:“那三个姓阮的在哪里?”白胜抵赖不过,只得供说:“三个姓阮的,一个叫做立地太岁阮小二,一个叫做短命二郎阮小五,一个是活阎罗阮小七。都在石碣村湖里住。”知府说:“还有那三个姓什么?”白胜说:“一个是智多星吴用,一个是入云龙公孙胜,一个叫赤发鬼刘唐。”知府听了,说:“既然有了下落,且把白胜依旧监了,收在牢里。”随即又叫何观察,差他去石碣村:“只要拿了姓阮的三兄弟,就有头脑了。”

这一去,有分教:

天罡地煞,来寻聚会风云;

水浒山城,去聚纵横人马。

究竟何观察怎么去石碣村缉捕,且听下回分解。

【简评】

晁盖是个地主,他发动多人劫取生辰纲,完全出于个人私利,并不想拿这笔钱去救济穷人或接济“革命武装”;宋江和朱仝、雷横放了晁盖,完全是出于个人感情。从国家的角度来看,实际上是县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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