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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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虽身为女子,家境优越,却没有骄奢蛮横之习,反而更多了些机会熟读汉人诗书,琢磨为人品性,对做人的道理和气节只怕比大多数男人都更有研究,更讲原则,所以,纵然蒙冤入狱也能保持一派大家气度。正因为如此,狱中牢头也从没刻意为难过她,平日待她甚是恭敬有礼。

但是,今天不知为何,她的心总是‘呯呯’跳得又急又快,象是预感到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一样。

一阵心悸难受,她从腰间掏出一面小镜,紧紧贴着胸口,大口大口深呼吸了一阵。

这面小镜大约一只妇人手掌大小,看上去不大起眼,雕功笨拙,非常古朴。再仔细看时,发现它并非寻常铜镜,材质非铜非铁,十分坚硬,也不知道是什么做成的,似乎不曾打磨过,却显得特别明亮。

待到胸口的难受稍稍好转,她举起镜子,借着窗口漏下的微弱光线,准备细细整理自己纷乱的头发。

就在这时,牢头将门打开,道:“上庸王到,敢请夫人前往刑房。”他说这话时表情不忍,低着头不愿去看段洛。

段洛放下手中小镜,拢了拢头发,道:“烦请前面带路。”说完起身跟着牢头向刑房而去。

这间没有窗户,密如铁桶的硕大屋子就是大牢的刑房。即使是阳光明媚的大白天,这里也是一片黑暗,所以屋子四周每隔几步就立着一支半人高的铁烛台,里面点着成人前臂粗细长短的巨型蜡烛,将这屋子笼罩在一片昏黄的光晕中。

透过那片黄光,段洛瞧见稳坐在正前方审讯案桌后的上庸王慕容评。

慕容评面无表情,道:“你第一次来这里,不妨先熟悉一下,若是还不仔细招来,以后只怕要常来走动。”

段洛环顾四周,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只见,黑乎乎的陈旧墙壁上印着斑斑驳驳的片片暗红,显是之前众多被用刑的囚犯留下的。再定睛细看,各种捆人、吊人的铁链;折磨人的铁棒、尖刺;已经烧红了的火炉、烙铁;还有很多她也看不明白的刑具应有尽有。

饶是她平日胆大心细、个性刚烈,见了这样的阵仗也是吓得一脸惨白。

慕容评见她有所反应,当下露出满意的神色,摆手让人搬来一张椅子放在自己的正前方,又示意段洛坐下。

待她小心翼翼坐下后,他悠悠道:“我向来不喜欢对女子用刑,尤其是吴王夫人你。我只是想知道你伙同高弼对皇后下蛊是受谁人指使?”

段洛淡然道:“我并未对皇后下蛊,又何来指使之人?”

慕容评哼哼两声道:“这个早有人证、物证,不容你辩驳。”

段洛道:“既然不容辩驳,直接叛我死罪便可,又何劳上庸王三番五次前来?”

慕容评愣了愣,旋及微笑道:“我们好殆亲戚一场,只希望夫人你能比高弼先招供出来,这样想来罪责可以轻一些。”

段洛再也忍耐不住,腾地站起身,怒目而视道:“巫蛊之罪何来轻重?横竖都是一个‘死’字!你只不过是想牵连进我相公,加害我们一家人!你这样做可有想过亲戚之情?”

慕容评叹了一口气,道:“此事与我何干?不过是皇上派我来审你们而已,要是高弼先招出来,夫人你再想招,只怕我也没空闲听了。”

段洛轻蔑道:“高大人那样刚正不阿、忠肝义胆之人又岂会诬陷我相公?倒是皇后,本该心胸宽阔,母仪天下,却使出这样猥琐的招数置我于死地,真正为人所不耻。”

慕容评示意撤去座椅,道:“既然吴王夫人不需要坐,那就站着吧,反正一会儿跳舞给我们看也不需要座位。”

‘跳舞?’段洛心中犯疑。

慕容评站起身,缓步从座位上走过一边,指着墙上悬挂着的一件铁片做成的衣服道:“这件铁裙许久没有人穿过了。”

他又走到屋子另一处,那里有一只悬挂在空中的铁笼,大约三尺见方,铁笼下是尚未燃起的火堆。慕容评拿起火钳拨弄了一下,道:“穿上铁裙,关进笼子里,再点燃这堆火。。。。。。我想,这‘铁裙之舞’若由夫人表演起来一定优美动人。”

段洛听他讲完,眼前一阵眩晕,脚下踉跄几步,几乎要瘫倒。还好,她顺手一扶,手上一阵刺痛,“啊”了一声,不过借着这一扶倒是又恢复了平衡。

慕容评回头看向段洛,轻笑道:“难道夫人想要‘梳洗’一下?”

段洛忙看向方才手扶的地方,原来是一张铁床之上放着的一只巨大的铁刷,刷头上是密集的根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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