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部分 (第1/4页)

谢玄摇头打断他道:“他没病又何需照顾。等药劲过去自然就好了。”

容楼疑道:“没病为何要吃药?”

谢玄想了想,道:“‘五石散’这东西食用少量可以令人体力旺盛、精神爽朗、气色红润,量多些则可微薰忘忧,如坠幻境,直达极乐。”说到这里,谢玄故意压低了声音,道:“只是也不能吃得太多,不然就算再温文尔雅之人也会变得火暴胆烈,皮肤触觉万分敏感,情欲亢奋。。。。。。”

听到这里,容楼皱了皱眉头,道:“刚才那少年看来是吃多了。”转念又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这‘五石散’不是什么好东西,感觉和害人的毒药没什么区别。”

谢玄叹了口气,道:“有没有毒我也说不清,只是目前大家都觉得没什么,只要吃寒食,喝热酒,多行散,衣着贪凉些就可让药性散发掉而不至于自伤。吃多了容易上瘾算是他唯一的缺点。”

容楼疑道:“你知道的这么清楚,难不成也经常吃?”

谢玄笑道:“以前吃过几次。不过感觉那种快乐被五石散所限制,实在太不自由,不是我的风格,所以后来就不吃了。”

见容楼目露赞许的眼神,谢玄又道:“有些人无论什么情况下都能找到快乐,而有些人不管得到什么都无法快乐。获取快乐其实是一种能力,只有这种能力完全缺失的人才只能依赖某样东西去快乐。”

容楼点头,道:“ 这种快乐实在是太脆弱了,原非大丈夫所求。”

谢玄淡淡笑了笑,道:“不过,有些人吃它却并非为了寻求快乐,只是为了逃避痛苦。”他顿了顿,又道:“如果有一天要我眼睁睁地看你痛苦,只怕也会忍不住给你五石散吃。虚假的快乐必竟也是快乐。”

容楼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道:“如果只有这样的快乐我宁可痛苦,因为那样,至少我还可以选择清醒地活下去。”

只是谢玄早已哈哈大笑着向河边走去,并没有听见他所说的话。

秦淮河里锣鼓震天,鞭炮齐鸣,想是快船比赛开始了。。。。。。

一早,谢玄就去找容楼了,到了客房却未见人影,问了负责照顾客人饮食起居的家仆才得知容楼刚被谢安叫去了书房。

‘叔叔找他又有什么事?’谢玄一边想着一边也赶了过去。

书房的门是开着的。

谢玄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出谢安的声音:“你的面相实在令我既迷惑又遗憾。我相人十余载从来无误,但今天不得不承认在你这里失败了。”

容楼很平静,道:“这原本没什么。”

谢安微笑道:“你能淡定地面对这事的确不可多得。”

容楼也微微笑了笑。

谢安又道:“我曾和你说起过我有一位老朋友早想见见你,今日你便和我去他那里,可好?”

容楼点了点头,道:“好,今日见过他也算了了一桩心事。”他顿了顿又道:“本来昨日我已想向谢尚书请辞,但记得你和我约定过的事,所以决定还是留在府里只等见过你的朋友再走不迟。”

谢安道:“你要走了?”

容楼道:“我想到祝家的旧址去瞧一瞧。”

谢安沉吟了一下,道:“前日我去找了京城里几位久负盛名的御医,同他们谈了谈你的伤势,他们只说从未听闻过,却未必不能医。”

容楼听言只道:“劳烦谢尚书了。”他知道御医既然从未听说过这种伤,说什么“未必不能医”也就是能医的机率微乎其微。

谢安继续劝道:“祝家虽然已经没有人了,不过旧址一直在那里,短时间内也不会有什么变动。倒是你现在隐疾在身不适合鞍马劳顿,要去原也不急在这一时。我希望你在府里再多住些时日,等我请他们来替你诊断一番。。。。。。”正说到这里,他瞧见门外已经站着谢玄,于是没有说下去,只招了招手,示意谢玄进来。

谢玄进门后向谢安行了一礼,又冲容楼笑了笑,问道:“叔叔要带小楼去见何人?”

谢安笑道:“帛大师。”

谢玄早知道十几年前府里就住着个神秘的老和尚唤作帛大师,也曾在谢安和他下棋时碰巧窥见过几回,但不曾正式见过。现在得知谢安要带容楼去见这人,他心中窃喜,一念闪过:这帛大师能和叔叔做了这么多年的至交老友必然有其过人之处,叔叔今日此举也许另有深意,说不定是那帛大师神通广大能帮到小楼。

想到这里,他又施一礼道:“侄儿也想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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