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 (第1/4页)

等马大麻子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月近中天。就在这一睁眼闭眼之间,他已经晕过去大半天了。山坳里只有细细的溪声蛩吟和猫头鹰古怪的叫声,时而远远的传来一声野兽的长嚎,声音中透出不尽的*之意。

马大麻子睁眼便看见黑黝黝的群山,在黯淡的月光之下显得极其诡秘。他只觉浑身又酸又疼,翻转身想爬起来,忽然一跤跌倒在地,原来自己大腿上还压着一块大石头,压得久了早已麻木不仁,连知觉也都没有了。

马大麻子心想:“我台背时哟!勒死砍脑壳的日本飞机给老子硬是凶,一火色把老子整得花眉日眼的,脑壳也震得二昏二昏的,耳朵也背了气,现在还待嗡那嗡的肮,不晓得脚杆整断没得?”他气喘吁吁地搬开石头,活动活动大腿,粗略一看,所幸只是些皮外之伤,倒也没有缺胳膊断腿,不禁暗自侥幸:“给老子走路都打偏打偏的了,勒哈安逸了。”

深夜之中山坳里黑古隆冬,远天之上一轮淡月好似从古墓里挖出来的羊脂美玉,被人悬在半空,发出微弱而诡异的辉光;而大小数十颗星宿也乱七八糟的散落在天空,好似被人丢弃在黑暗中的传说中的夜明珠。

马大麻子只觉月异星邪,周遭景物变得古怪离奇,似乎这里已经不是原来自己来的那个山坳了,处处透着邪门。他四处张望,忽然发现身后两丈处有绿幽幽的一团火,不停跳跃闪动。马大麻子心里一惊,不禁头皮发麻:给老子勒大概逗是老辈子说的“鬼火”吧?看见这鬼火飘浮不定,妖异绝伦的跳动燃烧,仿佛有鬼魂在拨弄一般,不禁后背凉飕飕地,接着全身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然而就在鬼火的旁边,零星地摆着几大块东西,横七竖八的散成大半个圈,中间还直挺挺地躺着一大块黑乎乎的东西,隔得远了,又看不甚真切。马大麻子心里不禁格登一下:“给老子勒是爪子了?把哪一年的老黄历翻出来了?”

他定了定神,大着胆子在地上捡了根松树棍子,又捡了块石头,这才一蹶一拐的摸过去。还好,这东西仍然木木地一动不动。马大麻子这才看清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好象就是几块三合土,但摸起来比三合土可硬得多了。中间那一块直挺挺的东西则甚是怪异,他拿起棍子使劲捅了捅那块东西,却发出“壳壳壳”的声音,好象是块木头板子。他又用手摸了摸,原来这块板子四角浑圆,一面平整得跟案板相似,一面却弧形凸起,摸起来还挺滑溜,大概是用土漆漆过。

这块板子长有七八尺,宽约三尺,有几个地方却迥而有异,颜色乌黑,已经有些霉烂,空气里也弥漫着一种烂谷子般的怪味儿,毫无鲜活之气。很显然这是一块棺材盖子,看样子已经年代不近了。

马大麻子心想:“嘿嘿,先人板板,怪不得将将那克鬼火一闪一闪的,给老子小日本你个舅子的,把哪家人的祖坟刨球了?给老子硬是豌豆擂到*儿头——遇缘(圆)呐!”

他一使劲儿,用棍子将棺材板子撬开,心想:老子做一哈好事算球了,勒先人板板的棺材板还是跟勒个老太爷盖上,老子勒辈子是投错了胎,没得啥子搞头的了,给下辈子积点阴德也好。

人大概都有一种禀性,自以为做了好事,就会自然而然变得理直气壮。马大麻子大着胆子把棺材板子拖向前面的大坑,着手处觉得棺材板料厚实,拖起来还真不轻省,似乎是上等的材质制成,在淡淡的月光之下依然可见板上刷着乌光油亮的黑漆。

这棺材板明显是从大坑里炸出来的,他虽然硬着头皮做好事,但心里却也不停的念叨:“观世音菩萨婆婆,你一定要保佑我哈,过几天给你烧香……阿弥陀佛。”乡下粗人弄不清楚鬼神菩萨的门派,把观世音和阿弥陀佛一齐都请到了,所谓心诚则灵,神仙也没辙。

马大麻子心里念完这段祷告,果然有些心安理得。当下不免外强中干,心里发虚,冒冒然把棺材板子拖到了坑边,只见坑里黑乎乎的,坑中间却是一圈黑硬之物包围着白乎乎发软的东西,看其形状制式,正是一具棺材。这坑有两米多深,要说巧可真巧,小日本的这两颗炸弹正好一前一后丢向坟地,落在棺材两边,直接就把棺材盖子给崩飞了。

但这小子不该做了好事还想占点便宜。他当时看见己敞开口子的黑皮棺材,心里一阵好奇:“勒棺材里的人该烂得只剩骨头架子了吧?里面有没得搞着?给老子的整出来看一哈是个啥子名堂。说不定是几百年前地主老财的坟山,嘿嘿,给老子勒哈逗安逸了。”

俗话说: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要想发横财,挖坟掘墓可是一条捷径。马大麻子虽然知道挖人家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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