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拇指伸直,做了个“龙抬头”的手势,这才说道:“兄弟姓皮,草字张一,江湖上人称‘一张皮’,泸州龙马潭小码头,虚占义字十排。”说话时脸上肌肉紧绷,一张黄脸坚如铁石。围观的人都不禁好笑:“给老子果然脸上没得啥子肉,是只剩一张皮。”黄三又问:“不晓得兄弟是路过、跑滩,还是避豪滚案?”

乌光宗知道跑滩是混江湖的意思,但避豪、滚案是什么意思就不太明白了,茫然四顾。马大麻子见他望着自己,咧嘴笑道:“给老子秀才娃二勒哈硬是遭考倒了哈。避豪、滚案意思都一样,逗是犯了事逃命。勒哈你娃该晓得了噻!”乌光宗“哦”了一声,不以为然的道:“我也揞倒了是勒个意思。”马大麻子讨了没趣,骂了句:“你给老子的!”

这时只见皮张一说道:“兄弟一不跑滩二非避豪滚案,有要事登门拜见龙头大爷。”黄三说:“啷个的话,请听我介绍,勒逗是我们花大爷。”

众人散开,只见花雨农昂立院中。皮张一见花雨农气度不凡,再无怀疑,丢了一个“歪子”道:“花大爷,久仰久仰了。我兄弟姓皮,草字张一,泸州龙马潭小码头,上承拜兄许洞庭栽培,下承兄弟伙抬爱,虚占义字十排。兄弟来时慌张,走得匆忙,未带单张草片,本应登门拜访各台龙兄虎弟,奈因人地生疏,远近不一,只是口申登,素上咐,久闻贵龙头大码头山青水秀,人杰地灵,兄弟礼节不周,问候不到,请花大爷多多原谅。”

花雨农抱拳道:“原来你老弟是许老哥子的人,许老哥子仁义赛过刘皇叔,威风赛过瓦岗寨,交结胜过宋公明,讲经上过批法台,好比千年开花,万年结果的老贤才,满园桃花共树开。江湖上哪个不知,谁人不晓?你老弟既在许老哥子的码头干事,不必拘礼。不知许老哥子一向可好?不知兄弟你有何难处?传来这张鸡毛火炭片子?”

院中众人见花雨农说得精彩,都是一片喝彩之声。

花雨农初不露真容,这时说起团条子来,竟然博了个满堂彩,毕竟是读过书的人,稍加点拔,便能举一反三,胜人一筹。

皮张一叹了口气道:“花大爷你不晓得,逗是勒个月,本码头出了大事。我们许舵爷的婆娘,也逗是本码头的四姑跟倒七姑一起迢球了,勒个七姑赛凤凰是一个恶鸡婆,马上逗满三十了还没得男人。”正说到这里,忽然“唉哟”一声,伸手去脸上一抓,拿在眼前看时,居然是一小片猪耳朵。

皮张一怒道:“嘢!哪个细娃二吃东西要乱甩唛?大人也不管一哈嗦?给老子都甩到我脸高地来了,你看整到老子一脸都是猪油!”

第三十四章 鸡毛火炭片子2

院中之人都是一阵哄笑,有的人道:“猪耳朵是卤过的,喷香!细娃二把烧腊送给你,那是看得起你,你老弟逗莫拘礼了。”“卤猪耳朵又碎又香,安逸得很,别个小娃二甩都甩过来了,你放到嘴巴头逗是嘛。”

皮张一茫然四顾,却不见有任何迹象,回过头来,正要张嘴说话,忽然嘴里塞进了一块异物,他口中骤入异物,吓得双脚乱跳,连忙伸手扯出,定睛一看,却是一只鸡腿,鸡腿上的肉已啃得精光,只有少许筋还留在上面。

皮张一“呸呸”地吐了两口痰,看着院中众人都是一幅便要笑出声来的模样,心里窝火,却又发作不得。

又有人安慰他道:“细娃二原来是个央夹沟子,送鸡脚杆给别个,还先把茹啃切吃了。”“鸡脚杆甩跟狗的话,狗儿还晓得摇几哈尾巴,你甩给人舍,怕是要遭捶哟。”“给老子那个细娃二甩的,硬是皮子紧嗦?站出来嘛,老子给你松皮!”有人却道:“嘢,给老子硬是怪呐,还没坐席逗嘛,啷个猪耳朵、鸡脚杆都被人啃光了嗦?”

院中众人也都有此一问,纷纷四处查看,却见院中桌子上都只有茶碗、茶壶和放瓜子花生的盘子,并没有上菜,都觉得大是可疑。多半是些调皮的小孩,偷吃还未上桌的菜肴。更有人怀疑这些小孩用了弹弓之类,将猪耳朵、鸡骨之类射向皮张一,不然也不致这般迅捷,连这些东西从何而来都不清楚。

花雨农道:“今天来的都是客,大人把自己的小孩看管一下,吃的东西不要乱丢,花某先谢谢大家了。”果然花雨农一说话,再没有东西给人扔将出来。

皮张一紧张的四处张望,见好半晌再没有异物冲着自己飞来,这才压低声音道:“花大爷,我们接倒起说。勒两个婆娘听说迢到陕西的山旮旮镇巴县来了,不晓得待哪点躲倒起得。许舵爷让我迢切来看一哈,我揞肯定是勒两个婆娘在外头有了野男人,跟倒野男人裹起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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