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1/4页)

沉重的分量让阴沉着脸色的内侍也笑了起来,让进宫的场面多了几分喜庆,“言重言重,奴才定当尽心尽力。”

娇艳妩媚的陈如也一直笑,像一朵牡丹绽放到极致的艳丽,“我只是进宫又不是去哪里,你不用送了。”

三夫人在一旁跟着,笑声得意张狂,“如儿,你进了宫可得好好伺候皇上,为娘就等着你风光呢。”

轿子一走动,陈默就跟了上去,陈如叫她回去她也不听,就把帘子拉下来,任陈默怎么说也不肯再拉上去,她就这么跟着,连内侍都开始觉得奇怪了。

陈如的声音高了一些,“我叫你别送,你怎么就是不听。我都要走了,你还不肯听我的话吗?”

她知道陈如的心里也难受,便不再加深她的悲伤,只是说,“姐姐,你放心进宫去吧,不用为我们操心。只要你好好的,大家都会好的。”

忍着钻心的疼,她站在街角,就像被娘亲抛弃的孩子一般,露出了迷茫的神情。冯氏走上来替她搭上披风,“别看拉,越发越难过。”

冷漠的婚姻:鸾歌(十)

难过是吗?都说商人为贱,陈家的财势还是引起了注意,姐姐以布商小姐的身份入宫,会得到宠爱吧,是吧?

她靠在冯氏的怀里,轻声地说,“娘,只有你和姐姐是我最亲近的人。我有多舍不得娘,就有多舍不得姐姐。所以好难过。”

冯氏抚着她的长发,“娘知道。可是你以后就不要再说了。如儿进宫对陈家而言是莫大的荣耀,尽管你不这么认为懂吗。”

在她还小的时候,陈家经历了一次大的变故,那一次几乎让陈家人就此崩溃,也让陈家就此发迹。

但那个时候事情还没有转机。陈默被迫和冯氏分开,她还很小,只有七岁,长得很粉嫩,坐在去京城的马车里,哭得撕声裂肺导致哮喘发作,看大夫花去了她大哥看病的银子,以后她就再也没有放声的痛哭过。或者说,再也没有流过眼泪。

这个孩子才是最让她心疼的。冯氏爱怜的拢好她的长发,“我们该回去拉。你要知道人生会经历的分别,这仅仅是开始而已。”

只是开始吗,人生还会有很多的分别?这让陈默觉得浑身发冷,她不要分别,那跟她出去一年半载拉拢人脉不同,她很清楚的知道,一点也不同。

陈如走的这个夜里,陈默睡不好觉,翻来覆去的想,她决不要爱上任何一个人,陈如的笑容太灿烂了,就算是心口在流血,还笑得那么开心,让她刚要萌动的心渐渐平静。

一会儿她又觉得想哭,身边跟着一起长大的人,总是以这样或那样的方式离开,在她还来不及做准备的时候。她并不如别人以为的那样,她也很软弱,很爱哭,从小就怕疼,不论是哪一种疼,而哭是她宣泄痛苦最好的办法。

可是那一年之后,她就没再哭过,再痛苦也好,眼睛里面也是干涩的。陈默一度觉得自己变成了不会哭的怪物,就连陈如走,她也是忍一忍,就没有哭出来。

这个为了陈家和自己进宫的姐姐,她那么柔弱,以后她的命运会是什么样的,陈默也无法预测。

再次的翻来覆去,陈默放弃入睡的打算,提着灯笼想要到陈如的房里看看,以往她睡不着的时候,就是这样过去的。

这个时候已经是深夜,天气还不算暖和,偌大的府邸都陷入沉睡中,安静得过分,便能听到一些响动。

陈默在经过后院的时候,听到两个男子交谈的声音。

一个是她之前听过的嗓音,“你说,这陈家的脸皮可见一般。我怎么给难堪,他们也不当一回事。你说我该怎么办?”他的低沉悦耳,对方谈论到她的口气尽管是有一些不屑的,她还是站在那里仔细听。

另一个人搭腔,“陈家现在也是南方一带不可小看的大户,在朝中也有人为官,更别说这次送女入宫。虽然现在是看不出什么来,但是假以时日,陈家将会是秦氏的一大对手。跟这样的府第,少爷还是不要把关系跟他们搞得太僵拉。”

“哎,这个陈家实在是挡在我面前的一座大山,我非得想办法搬走它不可。”这会儿先前那男子的声音开始渗出一些冷意。

陈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两个谈话的人开始走了过来,这样三个人就打上了照面,当先的一人面无表情,后面那清秀男子倒有些难堪。

“你听到了?”只是一句普通的疑问,就像问今天天气是否好坏的语气一般,对方没有半点觉得不对的地方,声音甚至还带着因为情绪兴奋特有的沙哑和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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