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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远见说,与宇文护使了个眼色,二人神情紧张,单等独孤信反对太师立嫡为嗣的话一出口,当即上前与他争执。那时,宇文护等人,装作一齐上前劝解,乘场面混乱,失手误杀独孤信!

当然了,一切都只是意外……

独孤信目光威武地扫了众人一圈,不觉骤然提高了声音:“今日诸位同僚为太师立嗣之事各执一词,直言不讳,足见众心之诚。论说,此事本属太师家事,立庶立嫡与外人并无干系。然而,太师之嗣,绝不仅仅是要修身齐家,掌领一家一族的。将来,必然要统领朝国,署理万机,以治国平天下为首任。故而,太师才会如此慎重,召集重臣,聚议决断。”

黑獭不知独孤信下面欲说什么,幽厉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独孤信的脸!

独孤信不紧不慢地继续说:“宁都公虽明敏过人,然而,性情却是温善有余,威烈不足。略阳公天纵威武,颇得太师之风。若太师以朝国之事处处言传身教,必然不负家国重望。再者,立嗣以嫡不以长,乃先贤所定,《礼》中固有,天经地义,无可争辩。”

宇文泰见独孤信如此言说,绷紧的一张脸,即刻便开始松缓了。

独孤信转脸望着李远,继续道:“大将军李远一向与我相互友敬,情谊笃好,前番竟能不以私情而据理力争,实在令人敬而叹之!”

按刀伺立的李远闻听独孤信此说,默然无语。

宇文泰面露喜色,点头称赞。

朝廷诸臣当中,起初闻听独孤信的话,或是面露诧异,或是交头接耳。他们之中,或与独孤信交好,或与宇文毓有儿女姻亲,本来众人都欲在今天的朝议之时,借着独孤信挑头,一起为宇文毓说句公道话的。此时,忽见独孤信转了风向,不仅未提及一句立长为嗣的话,反倒极力赞成太师的主意,拥赞立嫡为嗣。又看出今日朝堂之上的氛围大不似往日,情知再辩也是无益时,一时也都纷纷转变风头,附和起独孤信来。

殿堂内的气氛即刻便缓和了下来。

宇文泰满脸喜色地说:“嗯,诸公能如此深明大义,我心甚慰!立储之事既定,今天,我要宴请诸公在天官府放怀畅饮,以表庆贺!”

众位各自退朝离殿朝后面的天官府走去时,李远却在外面等候独孤信多时了。

见独孤信走到近前,李将军一脸愧色地揖拜谢罪:“啊!独孤公!独孤公果然器量宽宏,原是李远小心狭窄了。唉!临大事,不得不如此啊!李远还请独孤公恕兄弟冒昧!”

独孤信反过来揖拜道:“咳!大将军,你我同朝为臣多年,岂不知朝国之重?若委以性情温弱者执掌,于己于国,不仅不是福,反是致祸的根本啊!太师一直为立储之事犹豫不决,我毕竟为太师亲家,因挟着嫌忌,不为宁都公虑不妥,为宁都公虑也不妥。左右为难,故而一直不能明辩。今天,全仗李公而决此大议。当说谢字的,该是我独孤啊!”

第二章 黑獭立嗣(5)

李远见独孤信直到此时仍旧真心诚意,推心置腹,心下越发惭愧了:“唉!独孤公果然公正明义,德行过人,胸襟坦荡,兄弟佩服至深,惭愧之至!”

独孤信携起李远的手道:“你我多年的袍泽兄弟,如今又同朝为臣,明义公正,方才是长远的立身之本啊!”

如此,直到天官府酒宴散罢,独孤信方才回到自家府上。

整整几个时辰,伽罗一直都焦急不安地守在门首,等父亲归来。

独孤信见女儿脸色苍白,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唉!此番朝堂之议,虽风云突变,终究有惊无险矣!”

伽罗一下子瘫坐在门廊下的长椅上……

第三章 情思初萌(1)

闻听大姐夫宁都公宇文毓回京的消息,伽罗下学后直接来到宁都郡府。

因大姐的宁都郡府就在太学附近,自入太学读书以来,伽罗三天两头地拐进府来,或是和大姐闲话说笑一番,或是逗逗大姐的孩子。

伽罗来到中庭时,缃襦绮裙的大姐独孤金罗和两个小丫头一起,正在天井的花坛边修剪牡丹。

伽罗闯进来,两手拥住姐姐的腰撒娇道:“唉呀大姐,两天不见,人家都快想死你了。”

大姐见伽罗一身男装打扮,脸上汗津津的,又是怜又是笑地替她取下锦帽,理了理她鬓间的一缕乱发道:“看看你这模样儿,为了装小子,这么大热天的还捂个帽子,图什么啊?将来传出去,看哪家的公子哥敢娶你这个野丫头?看,又是一头一脸的汗。”

伽罗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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