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1/4页)

让张爱华安慰的是,工作至今,她们刑侦队也没抓错过一个罪犯。

对证人的取证工作异常顺利,证人包括村长及案发当天的幸存村民,其中对朱向发的询证让张爱华印象较深,她后来在日记中写道:

朱向发个子不高,很瘦很黑,连串的打击统统写在他脸上。他话不多,我有些同情这个男人,不知道一个人生活在这样的一个家庭中是什么样的感觉,也许正是锻炼了他的韧性,如此巨变最终也没击倒他。

我先开了一下他的玩笑,说:你留下的毒药和纸条我们看到了,你承认自己是凶手吗?他竟然毫不犹豫点头,还伸手说请戴手铐吧。我正色告诉他,人民警察是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你这么做是妨碍公务,也是一条罪。他有些慌乱,我说你的自作聪明是没用的,包毒药的报纸日期显示为案发第二天,并且我们找到了卖给你毒药的人,但是我感兴趣的是,你为什么这么做,你已经知道凶手是你母亲了吗?

这个男人不再说话了,开始抽泣,我还是第一次看见男人哭得如此绝望和压抑,对于他,我们也没有更多的话要问了,让他在证词上按过手印后,便让他先回家,家里还有父亲及儿子等他回去埋葬。

临走的时候,我告诉他一个好消息:你老婆怀孕了,四个月。这个消息相信能让他重新燃起生活的希望,我从他的眼睛里感觉到这个喜讯带给他的震撼。

十三、山重水复(3)

一个新生命代表一个新的希望,我深有同感,也许,明天我该回家把新生命的希望带给吴庆,毕竟他是孩子的父亲,有权利知道。

张爱华没想到的是,她还没有机会告诉丈夫喜讯,丈夫却先告诉了她一个极其意外的消息——吴庆确信,马桂英不是凶手。

他还说:直觉告诉我,凶手另有其人。

十四、吴庆的疑惑(1)

张爱华回到家,婆婆一如既往地板着脸,即使张爱华甜甜地叫了声妈也毫无作用。不过,婆婆的表现对她也毫无作用,她只想吃了饭进房,提着吴庆问清楚她关心的事。

吴庆没有令她失望,关上房门后,直接指出,从那天张爱华在茶馆的叙述中,有几点在逻辑上是有问题的。首先,马桂英的犯案动机明显牵强,作为一个行走江湖半辈子的人,即使是文盲,对常用药物尤其是毒性药物,不可能犯这样的错误,再说从马桂英对药物使用的熟悉程度,比如朱向贵所用的野猪药便是马桂英所配,她应该是对民间药物了解深入且极为熟悉的,并且马桂英毕竟是朱向发的母亲,就算对儿子在钱财上的不满,也可用其他方法,正常人的思维下,采用令儿子出点血,把钱花光是两败俱伤的下下策。

这点张爱华有不同意见,她认为农村老太婆对化学药品不熟悉是正常的,她对草药的熟悉也只是从上辈直接承传而来。再者,马桂英连接丧孙丧子,在双重悲痛下,已经承认作案,并且物证合理,检验报告也证实了物证。

吴庆摇头说:姑且放开证物,我们先从逻辑上推理,马桂英用请神爷的方法为儿子传宗接代不遗余力,证明母子情份是有的。那么,这就和她承认的犯案动机有冲突。另外,她还有个小儿子需要大儿子的照顾,同时孙子还在眼前,如果她只是想让村民生病,让儿子花钱,那么,她在投了毒后,肯定会做一些保护孙子的措施,比如阻止孙子吃饭。

吴庆认为,警方有一点忽略了,朱向发既然突兀地买毒药来承认自己是凶手,肯定是想保护某人,也就是他有某些理由支持他认定了谁是凶手,这个人也是他想保护的,如果是马桂英,那么为什么不问清楚他为什么认为是马桂英下的毒呢?

张爱华点头同意,并记下了这点,这需要向朱向发再重录证词。

吴庆继续说:马桂英为兄妹二人请神爷之事,马桂英的交代也有逻辑性冲突,据马桂英后面的讲述,她继父为她夫妇请神爷求子时,二人喝了药水均处于半昏迷状态,是继父迷奸了马桂英而得子,然而当马桂英为兄妹求子请神爷时,兄妹均有喝药水,那么,兄妹二人在半昏迷状态下是不可能行房的,朱兵兵从何而来呢?是朱向妹丈夫侯家的吗?马桂英的出发点是为朱家继续正宗香火啊,她一定有完全把握。

张爱华频频点头,她承认吴庆的分析是很有道理的。

最后,吴庆说:马桂英用挖宝藏的借口令朱向发照顾弟弟,而让朱向贵有活下去的理由,这点也是站不住脚的,根本不能视为理由。原因很明显,据你看到的,朱向贵在洞中根本没有进行挖掘工作,第二,以朱向贵的身体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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