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1/4页)

我摇摇头,“嫔妾不曾生气。”眼底仍是冷意。刘恒不再说话,只是狠狠将我肩膀扳过,拉入怀中,温柔道:“不要不理我,我只有你一人。”苍凉的语气,让人莫名的心酸。我伸手环上他的颈项,热泪随心而落。爱么,不能为他舍生,不爱么,心中总有介意。千帆过尽,却仍看不见心。

这夜刘恒不曾离开,在床榻上围住我,让我坐在他的怀中,馆陶在我胸前,我们一同逗弄着她粉嫩的小脸。他也喃喃的跟我讲修造陵寝的辛苦艰难。我仔细的倾听,适时的微笑。

“今年年底就可以进兵操练,只是有些困难仍未解决。”他的心事沉重,呼吸也短促粗重。

“可是财物?”我有些明了问。他用粗喇的胡碴磨着我的头顶,笑道:“嗯,还是你聪明。”“宫中已经节俭,再也未必能省出多少。宫外的世家官宦倒是有钱,却不肯出。”刘恒长叹。

我斟酌半晌,“筹款也要有筹款的法子,这主意有些违背良心。”“说来看看。”他的眼睛闪现着光亮。“找些匈奴人扮作匪盗,肆意强劫两家的财物,世家官宦必然各个心惊,拼命了将财物转移到城外,再派人说国家征用,许以小息,试想哪里有比国库更加防守严密的?更何况还有利息,他们必然会踊跃将物品存入国库。”刘恒扑哧一声笑出来:“主意是好,只是缺德些。”我嗲怪:“代王若是笑嫔妾,再也不给代王出主意了。“哪敢,只是有趣罢了。明日带你去上朝如何?”他的语气中颇有赞赏之意。

“罢了,嫔妾上次已经领会了。不敢再去。”我摇摆着手婉拒。他拉起我手说:“上次是本王考虑欠周全,你以后坐在屏风后面,不用露面。本王觉得你有栋梁之材,应该参与进来。”“女子身处后宫,不得干政,此乃高祖训,代王不怕么?”我故作担忧的问。

“不怕,本王要的就是能干的嫔妃,能与本王共同协商大事的女人。”他的目光坚定,带着鼓励。“罢了,馆陶离不开我,还是算了,等馆陶大了,代王还不嫌弃嫔妾齿落发白时,嫔妾再去协商大事如何?”我淡淡的笑。他搂过我,语意疼惜:“终于看见你笑了。”我不语,将头埋在他颈项处,一动不动。

地图

刘恒又要走了,此次又不知何时能见。他将百官集结在陵寝外的行宫,以便日常处理国事,这样一来,许久不会再回代宫了。也许是血浓于水吧,馆陶对他有着说不出的感情,抱她相送时,呱呱的哭,像是叙述着多少不舍,圆而晶莹的泪珠儿顺着小脸滑落,任我与奶娘怎么哄也不得缓和。刘恒疼爱的亲了又亲,用手一遍遍刮着她的小脸儿,最后终看不得,让奶娘赶快带走,我站在那,淡笑不语。他回头直直的看我:“你就没有不舍得本王么?”我静默,摇摇头,抬手为他系好衣扣,整理好随身的玉佩。他用手指将我下颌抬起,我的目光清澈透底。“若是想本王了,就让人捎信儿过来。”他揶揄的笑,又带些期盼。“嫖儿不懂事,难道嫔妾也不懂事么?”我笑着,不露痕迹的转过头避开他的手指。

他低头沉默,再抬头时,脸上带笑:“走吧。本王看你离去。”我不肯,他也固执坚持,最后无奈我搀扶灵犀慢慢的走回聆清殿,走到竹林处,绿意掩盖了我们的身影,我停下身,回头伫立,他走的飒爽,后面尾随的侍从悉数跟上,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我仍是望,灵犀在后轻声说:“娘娘,走吧。这里风凉。”低头,旋即又笑:“走吧,馆陶该着急了。”接到密旨时,我在梳洗,灵犀站在身后,读着。手中的木梳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猛回头,看着灵犀。她慌张的神情说明不是她。那为何吕太后的密旨来要刘恒新修建的陵寝地图?她跪倒在地,拼命的磕头,她知道此事重大,嘴里迭声的不是奴婢,不是奴婢。

我肃容沉默,看来不止灵犀一人,吕后仍派了我们不知道的其他人在此。

那她是否也知道了刘恒准备用陵寝操练的事?不对,似乎不知。如若知了,不应该向我讨要陵寝地图,她在猜疑,唯恐刘恒是此目的,所以先要去地图,看了便知。只是陵寝我不曾去过,想探究也是不可能,如何为太后寻到地图。灵犀依然哆嗦着身子,俯在地上,我伸手,她抬眼,哽咽着抓住,站起。

我转过身,对照着铜镜,捡起梳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她站在身后,抽泣着。是不是只要烙有标签,有个风吹草动就一定会怀疑到她,就像我一样,如今一旦出些乱子,也必然会怀疑到我。我不能冒险,却必须要做。因为那里有我的锦墨,我至亲的妹妹。

“帮我梳理。”将梳子交给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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