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1/4页)

Mark对此无动于衷,旁边Chris皱着眉毛恶狠狠地飞眼刀过去。

“怎么了?你不觉得太奇怪了吗?”Sean毫无危机意识地不为所动,“全世界都在末日前让一切恩怨见鬼去,他们却还在为了几年前的事情吵架。拿出魄力来,要么捅死他要么操翻他。你知道我们不能带着这些狗屁事情下地狱的吧?”

“上帝啊,闭嘴吧Sean。”

而Mark猛地站起来。

13

感染状况几天前就失控了,Chris挣扎了短暂的几个小时终于投降放弃。

Eduardo开始越来越频繁地流鼻血,克制不住地咳嗽,某次他戳了戳咳出来的一团血糊糊的东西无比怀疑那是一小块肺脏。他一直致力于发掘自己除了呕出内脏之外的能力——这能力可一点都不酷——可惜尚且未成功。Mark的异变要有趣很多,虽然他兽化的时候不太能保持清醒意识,而且一只拖着半拉翅膀的熊也挺蠢的,但总归好过吐内脏的海参好吗?Chris前几天发现他正在变成植物,从手臂开始麻木僵直纹满木头花纹,Dustin为他拍了不少照片扬言一旦网络恢复就要放上facebook还要给Chris的每一任前男友发链接(“我们可以拍一部变种人的电影。”Dustin曾建议道:“叫F…Men!”)。

又有更多的人出现异变反应,他们像一群坐在一架失控飞机上的乘客,或惶恐或兴奋地等待最后的粉身碎骨。

直到某天Mark从餐桌前抬起头,对着另一头昏昏欲睡的Eduardo说我觉得我们应该结婚。

而Eduard瞬间清醒,在所有人(和动物,和植物)都诡异地安静的时候,在Mark满脸满不在乎却指关节发白地扣着桌沿向前探着身体的时候,虽疑惑万分也小心翼翼地答:“不,谢谢,我不想。”

独裁者Mark Zuckerberg简直要气疯。

虽然他没怎么表现出来,但过长的兽化时间让打扫卫生的Chris连连抱怨到处都是毛和被咬烂的家具。Mark反唇相讥你还没算上那些四处飘散的叶子。惹得Chris愤怒大喊现在是秋天!我又有什么办法!

而已经高烧40度的Sean Parker终于趁难得的清醒时刻给出一个有用的建议:“在求婚前你跳掉太多步骤了Mark。”

14

第一个死去的是Sean。

相比于他可歌可泣放荡不羁的一生,这个死亡过于中规中矩:跟普通的败血症一样高烧昏迷一直走到脏器衰竭休克,最终在看似无止境的昏睡中停止呼吸。焚烧尸体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他们腾出一间地下室把之后的尸体放在那里。感谢俄罗斯的冰天雪地,让这个并不专业的太平间没有因为腐烂的恶臭成为新的地狱。

Mark溜进Eduardo卧室的时候发现他正在发抖,长得可笑的四肢蜷缩在旧被单下面朝墙壁,窗外的阴影有一半落在床上切割成诡异的形状。

“滚开Mark。”Eduardo小声嘟囔着,依旧没有回头。

于是Mark掀开被子也躺进去,侧过身体去抓他交叠在前胸的手臂想止住那些战栗,他能感觉到对方瞬间的僵硬,愈发地收拢肢体留给他一个固执又脆弱的背影。

Mark知道Eduardo看过两年的心理医生。

不不不这并不是说他跟个变态一样随时随地监视着已经绝交了还隔着半个地球的旧友,大概只是某次心血来潮,因为一些来自哈佛校友的问候,因为一些同Chris关于历史遗留问题的争吵,因为某个太无聊的派对,因为某次并不满意的xing爱,因为接下来连续编程疲惫却无法入睡的凌晨,或者仅仅因为几瓶该死的酒精,他第一次没有阻止自己去窥探另一个人的生活。

刚开始Mark只是有些疑惑,他知道Eduardo一直有点精神方面的不健康——待解决的家庭问题,过分热衷去扮演一个完美的人——大学时期这些不正常还没有特别明显,仅仅表现于因为长久压抑而造就的偶尔情绪失控,冲动焦躁,并不是太大毛病,每个人都多多少少有点心理隐患,Mark从没跟他谈过这些。

他甚至在整场诉讼的对峙中都表现得非常得体,回答律师所有问题,冷淡地在允许范围内和自己交谈,出人意料的没有做出任何Mark曾以为会出现的抓狂举动:相比于从前的冒进,Eduardo一反常态地退缩了。当时的Mark将之归类于某种成长,而他也的确为此付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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