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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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饭的席间,多吉大叔就提起白天遇熊的事,然后大夸我的英勇,草原上的男人敬重真正的勇士,对于不开枪敢于和熊肉搏的人,他们都是十分敬佩的。所有人都冲我竖起了大拇指,大声喊着英雄,我觉得很丢脸,脸上有些羞红,自己感觉,这是我的搏斗生涯中最丢人的一次了。

小尼玛竟然跑过来,搂着我的脖子,在我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才让大叔和多吉大叔给我敬酒,格桑抱着那条枪,一个劲地羡慕,并且不停地说,我长大了也要去当兵,像阿哥一样。

我真的觉得很丢脸,丢到家的那种,我不敢抬头看大家,最后只好装出喝醉了的样子。一个晚上,大家说什么话,我也没怎么听清楚,或者就没敢去听。其实,真正的英雄应该是多吉大叔,在那样随时丢命的情况下,他竟然顶着巨大的危险,叫我不要开枪,只有英雄才做得到,而我却不是。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真的喝醉了,是多吉大叔把我背回了帐篷。

夜晚的气温很低,半夜,我醒了过来,就再也睡不着,我知道,此时此刻在帐篷外面,睡不着的还有一个,那就是大黑。大黑并不是像我一样夜不能寐,她是在敬职敬责地看守着羊群,没有偷过懒,也从来没有一夜停歇过。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26、打酥油

26、打酥油

我走到帐篷外面,在大黑的身边坐下来,慢慢地给她讲白天发生的事情。

我,一个老人,一杆枪,一头熊,老人喊不要开枪的时候,而我却正把子弹推上枪膛……我不是英雄,那个老人才是!我说起来的时候很惭愧,但是很奇怪,大黑只是静静地听着,一向喜欢以鄙视我为乐的大黑,这一次竟然没有再用那种眼神不屑地看我,她像一个忠实的听众,又像是一个神父,充满爱心地聆听着我的忏悔。我摸了摸大黑的头,抚摸她的颈毛,她也没有不耐烦的意思,有时候,一只獒或者是一只狗,真的是人类最好的朋友和听众,她比人更有耐心,至少,当你倾述的时候,她不会喋喋不休地向你唠叨。

夜空,那样静,草原上的星星在寒夜中显得特别明亮,一弯明月孤独地悬挂在夜空,风在吹,草在摇,这样诗情画意的夜晚,我却一个人孤单地坐在大草原上,陪伴我的却只是一只獒。我想起了不久前向我提出分手的女友,她说我给不了她要的快乐和希望,然后就扑扇着自己的翅膀,飞走了,却把断了翅膀的我狠心地抛弃,而大黑却不嫌弃我,虽然有时候,她也会嘲笑我,鄙视我,而我也在大黑的嘲笑和鄙视中再一次地成长起来。

我真的感到冷了,从帐篷里拿出军毯,披在肩上。军毯还算宽大,我把另一半披在了大黑的肩上,我搂了搂大黑的脖子,大黑也没有反抗,依然那样静静地坐着,警惕着大草原上的风吹草动。

夜,好孤独,一个曾经的军人和一只獒,共披着一张毯子。

这两天,好几只母羊都下了羔子,羊奶吃不完,多吉大叔就把羊奶存放在大木桶里,进行发酵,我问干什么用的?多吉大叔回答我,打酥油的奶必须先经过发酵,然后才可以进行提炼,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打酥油的日子终于来到了。多吉大叔说,在风暴来临之前把酥油打好,因为风暴之后,大草原上的气候就会一天比一天地冷起来。

藏区人民最喜欢吃的其实是牦牛产的酥油,味道香甜,口感极佳,没吃过酥油的人,不会知道酥油在藏族人民生活中的重要。羊酥油比牦牛酥油在营养和口感上都要差一些,但打酥油的时候,却是一样的费力,工具其实很简单:一只酥油桶,一个盛有清水的大木盆。酥油桶是木制的,分成三部分,五分之一打入与桶外径差不多的土坑里,露在土层以外的部分,在上、中、下分别打三层箍子。然后有一块比木桶内径略小的厚木板,藏语叫“甲洛”,上面掏有三角形或方形的五个孔,其中四孔均匀地分布在木板的各对称部位,中间的方孔上固定着一根一把粗、直、高出桶一尺左右的木棍。酥油桶外加一个木盖,“甲洛”柄从中央的圆孔中伸出。一般酥油桶都能装六十到八十斤奶。

打酥油时,两手握住木柄,把“甲洛” 压到桶底,然后松手,任凭浮力把“甲洛”缓缓托起来,这样要反复近千次,酥油才从奶中分离,浮于表层。这时,要小心地把酥油捞起,把粘在桶壁上的油点捏出,一起放入盛凉水的大盆里,在凉水中用两手反复捏、攥,直至将酥油团中的杂质——脱脂奶除净为止。

当多吉大叔和我解释这些的时候,我觉得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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