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1/4页)

美国华盛顿的世界花卉盆栽总会主办《世界盆栽博览》杂志并发表,余启明被该组织聘为盆栽总会亚太分会的理事,并且成为当时中国大陆唯一的理事。两年前在德国墨尼黑召开的第五届世界盆栽大会组委会给余老发来了参会的邀请,于是余启明先生身着西装系领带,衣冠楚楚地出现在飞往德国的民航机上。

第一次赴德国的余老刚刚走出机场,立刻被一位高举着歪斜的写着汉字:“余启明”三字的纸板,一个高高瘦瘦栗色头发的德国男青年人接到。两人见面相互寒喧介绍后,余老得知该人是大会秘书处的接待人员,这个会说简单汉语的年轻人叫汉茨,一名盆栽大会的志愿者。余老在汉茨陪同下乘车驱往住地,汽车沿途不时地从树林间穿行,茂盛的森林一望无际,透过车窗望去是成片成片的树木,风中枝叶波动,仿佛是在林海间游动着,直至隐现出建筑物才知到了城市。在这里,森林得到很好的保护,离人们的生活很近也很亲近。他们乘坐的车在临近大会驻地宾馆的路上,不时出现写有“5THWORLD BONSAI CONVENTION MUNICH INJUNE 2000”字样的英文标牌。车上余启明迫切地向坐在司机旁的汉茨问讯着大会的情况,他从汉茨蹩脚的汉语仅得知:有61个国家和地区参加大会,代表420多人,当问到有几名中国人时,汉茨的汉语越显糟糕,支吾地说不清了。

第二天上午,大会隆重开幕。会场设在酒店宽大的会议厅,400多名代表分别在标有各自国家名称标牌的位置就坐。在标有“CHINA”的牌子旁仅余启明先生只身一人。在离主席台较近处,有近40多名均着黑色西装并佩带统一胸章的日本人,整齐地坐成一个方阵。基本一样的黑色服饰,基本一样的装扮,基本一样的神态:自信且自傲。余老左顾右盼地四下张望,寻觅着熟悉的面孔和乡音,却白费力地毫无结果。那些亚裔面孔多为越南人、印度人、台湾人或外籍华人。余老眼望着主席台上方用英、德、日三种文字的大会标语,因无奈微皱起着眉头。一股难以名状的苦涩袭上心头,内心燥动的余老忽然下意识地猛然站起,他目光缓缓地环顾四周久久地四下寻觅后,才心不甘地愤然坐下。余老下意识地一上一下的站起坐下有些失态的动作,恰是其此时澎湃心境的真切写照。因为心怀热望的他原本以为会有众多的国内同仁来参加的,因为这是世界性盆景、盆栽盛会;可目及所之处致竞无一相识。令余启明不可思议地失望,因为他不相信以盆景艺术发源国的地位,以中国盆景千余年的悠久文化历史,以盛世中国盆景日益繁荣的风貌,不可能也不应该仅一人参加世界盆景盛会。此时有些心急烦躁的余老己全然听不到大会主席,日本国盆栽协会理事长,著名盆景艺术家三井先生抑扬顿挫的激昂致词,他随手不经意地一味翻看着发放的会议资料,其中的文件大多数是刊登着日本的盆景和盆景人的图文介绍。整个会场上下,日语和日本人面孔出现的频率不断攀升,而且越来越高,从大会的资料中余老发现此次大会的赞助商同样是日本的航空公司。

按照会议议程安排,下午参观各国送展的盆景作品展示,在酒店花园临时搭建了展棚,偌大的会场沿四周墙壁和展厅中间搭建一排排的展台上放置着来自欧美、亚洲国家和地区的四百多盆树桩和山水盆景佳作。在展厅的一端,很抢眼的显著位置搭建有日式民居内景观:地面铺垫“他他米”,上面放一件精制矮木桌,桌正中一盆造型与长势俱佳的五针松树桩盆景,盆钵是线条柔和且盆壁稍显厚重,我国清代乾隆年间“古渡”款古盆。在盆景背后的墙上挂有汉字狂草书法立轴,并在桌前放有日式茶具和琴、棋,营造出日本国茶室今天犹存的中国宋代文化遗风,尽显温文儒雅风趣,在传统日本文化背景的烘托下,一件件树干粗壮、枝叶茂盛充满生机直干式的树桩盆景更显威武、雄浑。

展厅里的每件展品前设有英文和作品所属国文字的双语标签,注明作者、国藉、树种、树龄等。有种预感的余老有目地匆匆地围场地转了一遍,果然没有看到一盆来自中国大陆的作品,少数标有汉字的盆景也是台湾同胞之作,文字使用率最高的仍旧是日文。日本盆景因为见得多了,也熟悉了,很容易辨认。日本树桩盆景的基本类型是在盆钵正中,矗立一株树干低矮且粗壮,树冠呈等边三角型状的树桩,枝叶修剪齐整划一,无一丝凌乱,盆面苔藓也极平整洁净。这种端庄、敦厚的盆景看久了,让人很容易联想到日本的武士,不高且敦厚的身躯,如双手叉腰挺立,骑马蹲铛且昂头挺胸。场内还有诸多欧美、亚洲国家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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