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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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杭天瑾开口打断:“你身子不好,说这么多做什么,还是好生歇歇吧,四弟妹院子里也有事,等她得闲了再说也不迟啊。”她强笑着止了话头,却上下打量风荷。

风荷忙趁着机会告辞,杭天瑾一直送她出了院子。

待到她走得远了,杭天瑾才快步回了房,屏退了所有丫鬟仆妇,坐在床沿上,握了贺氏的手,叹道:“你这又是何苦?”

贺氏用力抽出自己的手,眼角滑落清泪,偏过头去望着床里,低声呜咽道:“我是何苦,我是何苦你还不知吗?”

“我,我那日不过信口一说,你怎就当了真。咱们夫妻十年,我待你的心意莫非你还不明白,何苦至此呢。”杭天瑾轻轻掰着她瘦削的肩膀,语气已经哽咽。

“你的心意?你的心意我应该早就看清的,可恨我傻了十年笨了十年,我以为我那样能博得你一分半点的情意,就不知我竟是大错了。我每日小心做人,委屈自己,我是为了什么,我不过为了你平平安安,为了丹姐儿有个好归宿,为了慎哥儿能有个将来,我何曾愿意那样了。母亲说的话,我一句不敢驳,她吩咐的事,我尽全力做到最好,可那又有什么用,敌不过她待别人一个笑。你说,我有什么意思?”

她猛地推开杭天瑾,背身伏在迎枕上,抽抽噎噎,哀戚惨伤。

杭天瑾轻柔地将她揽在怀里,低声诉道:“不是的,不是那样的。我当时只是想起了你,想起你初嫁给我时,那么单纯而羞怯的笑,我对她绝没有别的意思。我知道,是我没用,是我让你日日费神,没有一日安生日子过,是我害得你变成这样。这些年来,你心中的苦我比谁都清楚,可我不得不去争,不然咱们都素死路一条。母亲是个固执的人,你在她那里受了委屈,可她是我母亲,我能说什么,你多担待她一些。”

贺氏哭了半晌,抬起头来,一双泪眼直直盯着杭天瑾,字句清晰地问道:“我为你受任何委屈我都心甘情愿,但你敢发誓,你对她果真没有半点非分之想吗?她的才情,她的聪敏,她的美貌,你果真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吗?你吟诗作画时从来没有指望过旁边站的人是她而不是我吗?我配不上你,我根本就配不上你,你是京城出名的瑾公子,才名远播,而我算什么,我除了会奉承王妃教导孩子,我还会什么。我不能陪你春花秋月,不能陪你煮酒论茶,不能陪你弹琴作画,我恨她你懂不懂?我恨她啊。当她第一日来,我就不可遏止地去恨她。她为什么可以笑得那样灿烂,她为什么可以不理会杭天曜的众多美妾,她为什么可以不怕王妃我行我素,她为什么可以不用看人眼色过日子。她有的,我都没有;她敢做的,我都不敢。每一见到她,我就觉得那是对我巨大的讽刺,我缩着身子做人,十来年在杭家淡漠得就像空气;而她一来就光彩照人,她随随便便就能成为杭家谁都不敢惹的四少夫人。你说,我焉能不很她?”

杭天瑾的脸色苍白而凄楚,有泪涌上他的眼圈,他被贺氏的一句句凄凉之语压得抬不起头来,他不敢看她的眼睛。她的话,他一句都驳不了,她的所有痛苦,他不能替她承担,而最让他不能承受的是,他自己才是贺氏真正痛苦的根源。

他只能聂诺着道:“虽如此,你也不该动手啊,一切本来可以不被任何人发现的,你何必为了她而搭上你自己呢。现在,只怕有心人心中开始起疑了,到时候事情将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啊,你懂不懂?”

“你怪我是不是,你怪我自作主张,坏了母亲的好事。你放心,一切我都会承担起来,绝不会连累到母亲与你。我只求你寻个脾气性子能容人的,丹姐儿和慎哥儿都小,你要好生待他们啊,不要因为我而怪责到他们头上。其实,我宁愿以后代替我的人是她,至少我相信她不会为难了两个孩子。”说罢,她再一次掩面痛哭。

她当年亦是如花岁月,她当年亦是对未来充满了憧憬。然而,不过短短几日,她就发现,她这辈子都不能随意地笑随意地哭,那个她满心愿意托付终身的人的母亲对她严词告诫,而她为了这个男人,心甘情愿把一切都忍下来。

大嫂是青春守寡,而她与大嫂有什么不同?她的日子能比守寡好到哪儿去?偏偏她对这个男人死心塌地,为了他什么都愿意做,为了他不惜自己的青春年华。到头来,她又算得了什么,他的目光停留在了别的女人身上。

杭天瑾终于将她紧紧拥在怀中,他泣不成声:“求你,别这样,你知不知道,我对你,有多少愧疚。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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