椋鸟 第四十一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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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见初厚着脸皮一天三催毒理结果,省司紧赶慢赶做了出来。

“超致死量的苯海拉明,组织内残留浓度超过了正常用量的二十倍。也得亏是常见药成分,一上机器就有结果,不然还真不能这么快。”

赵见初赶紧拿着传真回队里。

许家有前一天刚被放走,转天又被江畔拿着拘留通知带了回来。

接着沔村的旧档案也被放了下来。

档案被调出来这天,刑侦队办公室里难得人员齐全,一人捧着一本材料。

读到最后,陈谶疑惑:“有件事我想不明白,他们到底从哪找来这么多没名没姓的流浪汉?”

案情材料上犯罪团伙的口供称被骗去打拳的人员来源是城里流浪汉拾荒者,用打工介绍活干为借口,把人骗上车拉到沔村。

但陈谶想不明白,这件事在沔村持续了至少两三年之久,还存活的涉案受害者,至警察结案时有三四十人之众,更有已经遇害的,因为无法联系家属也难以查验身份,至今数字是个迷。

办公室里的几个本地人沉默地碰碰眼神。

年纪最长的开口:“这十多年经济不行,市里又要创环卫规范城市。前些年说棚户区脏乱差要改造,先把南边清了一大片,撵出来好些人,安顿措施跟不上。这么些人没稳定收入也没住所,到处游荡。集中整治过,也治标不治本,图个面子好看而已。”

他叹口气,剩下的话不说,办公室里的人也明白了。

“也是沔村那个地方邪性。”

办公室里的话匣子有人带头打开,几个本地同事也跟着聊上了。

“整个村子几百号人都一个姓。听说解放前就出水匪。九几年那阵,光他们村就出了十几个车匪路霸,专在国道上作案。那个专案都被拍成纪录片了。后来村里的人陆陆续续往外搬,倒是消停了好些年。”

另一人嗤笑,把话接上:“消停什么,你忘了这案子怎么被捅出来的了?他们村的光棍拐女人当老婆,受害者从村里逃出来报案,这才把他们村子有组织地拐骗流浪者打黑拳的事扒了出来。你敢说他们村这么多年,只拐卖过这么一个女人?征税发补贴的时候多一只鹅少一只鸭都门儿清,家里突然出现个女人就看不见了?还不是因为县里不愿意找事,装聋作哑罢了。”

“当初陈局要把这个案子定性为人口拐卖,市里嫌影响官声死活不同意,最后才搞了个不伦不类的地下打拳赌博。”

余下的人这才听出名堂来。难怪这案子一直捂着不让提。

“听说这回江队是下了军令状调档案。” 同事感慨,“也得亏是市里换人了,否则哪有这么容易就把案子调出来。”

年纪最大的同事摇摇头:“他们村别的没什么,就是一个姓,全沾着亲,当初就是因为太抱团,才让许威有机会脱身。我看这回也没那么乐观。”

“这可不好说,” 陈谶插了一嘴,“塞翁失马,焉知福祸。”

同事再问,他却故作高深,说反正等案子破了就知道了。

直到赵见初也过来领材料,问起这个沔村,陈谶才拉着赵见初吐槽,说他发现江队这个人是鬼精鬼精的。

赵见初好笑:“不会你一直觉得江队很傻吧?”

“哎哎,那可不是啊。”陈谶赶紧撇清,“那天我们审讯的时候,江队突然拿没儿子这件事敲打许家有供出许威,说许家有要是到时替许威背锅去坐牢,这辈子都在牢里那可就没儿子了。”

“我当时心里还在想,这算什么威胁。如果许家有打死不认,说不定我们拿他和许威根本没办法。他要认了呢,反而多少也得受牵连。这要是我,儿子和坐牢,那我当然是选择死不认账了。”

两个人站在楼梯口旁若无人地聊,江畔从办公室出来,点点陈谶的后脑勺:“办案子是叫你从罪犯的角度去思考,不是从你的角度去犯罪,你的理论课都学哪去了?”

他点点陈谶:“真该叫你去基层派出所多练几年。”

陈谶嘴大招祸,欲哭无泪:“我这不是现在想明白了嘛。”

赵见初过来领材料,顺路找江畔,两个人要一块去医院。一个拆夹板,一个装牙冠。

公交车上没几个人,两个人坐在最后排压着声音说话,耳鬓厮磨,看上去十分亲密。

“不过我也一直没问过你,” 赵见初说,“为什么那么笃定许家有跟在许威后面没干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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