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1/4页)

“也罢!”陈应达说,“谁叫这里不讲公理呢!”

“嘻嘻,以毒攻毒!”贾里说,“不让他们阴谋得逞!”

刘格诗忍不住劝阻道:“这恐怕不好吧?明明知道这是错的,还跟着明知故犯!”

鲁智胜说:“我承认你这话有道理,但行不通。”

张潇洒信奉心动不如行动,他把众人包里的矿泉水全搜罗出来,集中到一块,捆绑在一起,像新式手榴弹似的,然后将瓶盖全部开启,宣布道:“我潜伏过去,一秒钟内将它们浇灌在我们的籽棉上,嗨,少说增加十市斤!”

“别这样!”刘格诗一把拖住张潇洒,说,“我反对!我们总要讲,讲些做人的准则吧!否则,世上又少了几个正派人!”

沉默许久的林武翔突然开腔道:“刘格诗,我理解你。说心里话,我也反对做不磊落的事,但我和你不同,我不干涉他人的选择。既然张潇洒认为这么做妥当,就随他去,我们保留意见就行了。”

大家纷纷附和,劝刘格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可是,我没想到你们也……我们是一个小组,一个整体。”刘格诗吼道,“作为召集人,我绝不允许!看,我的眼睛全,全睁得大大的!”

张潇洒一手搂抱着满怀的水瓶,腾出一手抵挡着,刘格诗偏偏伸直臂膀硬拖住不放,两人架起胳膊,你进我退推推搡搡,倒像在学跳交谊舞。不知怎的一来,水瓶倾倒了,水从张潇洒的前胸浇下去,立时,那家伙的下半身全湿透了,活像洗了个痛快的矿泉浴。

恼羞成怒的张潇洒破口大骂,说刘格诗是小人,一做召集人就变脸,六亲不认,还说应该罢免刘格诗,因为那次的摸彩纯属无效,理由是他多做了一个纸团,在前面六个同学摸彩时,他根本没把彩头放进去,待到只剩两个纸团了,他想可以十拿九稳地凭借记号中彩,才悄悄地把夹在指缝里的纸团换进去。

“哈!”刘格诗冷笑道,“大家听,听见了吧?他终,终于大暴露了!”

众人堆里鸦雀无声!

隔了会儿,鲁智胜称要陪张潇洒回寝室换装,接着拉张潇洒离去,剩下的几位,都无心劳作了。林武翔叹口气,说输定了,输得冤,还赔上了全小组的和睦气氛,不如捉一瓶棉叶跳虫吓唬女生们。又隔了会儿,陈应达按着太阳穴说脑门疼,需要休养,摇着肩走了;不久,贾里也走人了,理由是去召唤鲁智胜回来摘棉花;又过了一刻钟,剩下的另外几位又推说去找贾里,纷纷打道回府。

他们全是变相罢工?谁知道呢!刘格诗不想去催,暗自试着他们多久能返回!他在棉花地里尽心尽力,还想着能吃下这份艰苦,这本身就是收获!他大干不止,试图把八个人的活儿一块赶出来。终于,偌大的一块棉田上只剩下他一个了,呵,我像敢死队队员!他想着,有点被自己感动。邱士力和张飞飞他们拼不过他,都知趣地率领自己的人马,说说笑笑地向饭厅走去。

刘格诗大汗淋漓,他叉开腿,在棉田里默默地站了一阵,品尝着静谧独守的骄傲。太阳直直地照在头顶上,影子就在脚下,他感觉热量在体内升腾,推着他拖着疲乏的步伐走回寝室。走进走廊,手刚碰到门把,就听张潇洒在里面哇哇叫:“本来就是一场错误,现在就该像报上常说的:亡羊补牢!免他的职!不能再由他支配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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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关于当个独行侠的自白(10)

“余谓,并非不可为也。”陈应达文绉绉地说。

“这刘格诗是有点傻兮兮的。”鲁智胜的嗓音传出来,“像不像愚公?由他负责,我们小组恐怕会屡战屡败!”

刘格诗缩回手,退了一步,两条腿变成两根石柱,沉得都挪不动步子了。他深切地感觉到什么叫做众叛亲离、孤立无援。可这一切,他并没有错啊!他仅仅是维护了心中圣洁的东西!却为何触犯了众怒?他们错了,但他们是大多数!他们反倒像是真理在握呢!刘格诗想到这里,眼睛不由潮润了。

刘格诗悄悄返回棉田,像个游魂似的漫步在空旷的棉田里,大声喊话:

“我错了吗?!我输了吗?!”

“我对的!可我输了!”

最后,他精疲力竭地坐倒在棉田里。大口吸气,拔下棵棉花茎嗅着略带焦苦的香味,一边侧耳细听,怀着一丝遐想,盼望他的同学们会回心转意,跑来招呼他。可好久好久,都无任何来自男寝的音讯,他只听到秋虫在孤独地低鸣,快过冬的鸟在悲伤地拍动双翘,还有远处车轮压过公路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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