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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羊。而当时一般的家庭两年能吃一只羊就不错了,这种富裕的标志自然引起了外人的妒忌和憎恨。

我不知道我父亲做了哪些对不起那人的事。我试图问个明白,可是我父亲给我的答复只是一顿咆哮,说我不该像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一样到处游荡,而应该老老实实去做功课,去学习他送我进学校要我学习的那些教科书。

当时我才十五岁,直到许多年之后,我才懂得如何在他面前坚持自己的立场。当时我本该告诉他,他并没有送我去哪儿。我进那所学校只是因为我获得了奖学金。我进大学,也同样是这个原因。

最让我厌烦的,是我父亲不断地娶新的妻子和增添新的孩子。现在他已经有了五个妻子——最小的还是个小姑娘,去年嫁过来的。而他至少已经六十八岁,也可能有七十岁了。这个老人每天早上要做一件事,就是为自己买一缸棕榈酒,偶尔还要添一瓶烧酒。最近我父亲又介入了本村的政治,成为人民组织党的地方主席。

现在,我们表面上相安无事。我想把我要去读研究生的事告诉他。不过,用不着他开口,我就知道他会说什么。他会对我说,我受的教育已经绰绰有余,如今国内的所有重要人物——部长,企业家,会议员等等,受过的教育还不及我的一半。他接着还会不止一百次地劝我别去从事那“傻瓜的教职”,到政府部门去找一份更好的差使,为自己买一辆汽车。

我到达首都博里时,已经是南加发出那意外邀请的一个月之后了。来到部长的宅邸时,那个独眼随从把车挡在门口,开始对我仔细盘问。

“你找谁?”他瞪着眼睛问。

“南加先生。”

“他同你有约?”

“没有,不过……”

“把车停在外面。我去问问他是否要见你。报报你的姓名吧。”

幸好,部长正同家人在屋里休息着,此刻走到门口看见了我,便冲出来,伸开双臂同我拥抱。接着,他的妻子和三个孩子也走出来,加入了热情欢迎的行列。

有一件小事是我早就注意到的:南加先生总是讲英语或洋泾浜英语;而他的孩子们,在欧洲妇女开办的昂贵的私人学校里学习,都讲得一口地道的英国话,而南加太太坚持说我们自己的语言——不时加进几个古怪的英语词儿。

我的主人一点时间都不浪费。当天下午五点钟,他通知我做好准备,和他一同去见海外###部长可尊敬的?西蒙?柯克。柯克身体肥胖,神情愉快,他身穿一件手工编成的、红黄条格的肥大毛衣。他正要喝咖啡,问我们是同他一样喝咖啡呢,还是另外来点酒。

“在炎热的下午,我可不像黑皮肤的假洋人那样喝茶和咖啡,”南加说,“给我和萨马鲁先生来点威士忌和苏打水。”

柯克解释说,再没有什么比热咖啡更能暖肚子的了;于是,他一仰脖子,咕咚咕咚就喝了大半杯,喝完“啊——”地吐了一口长气,显得心满意足。接着他突然把杯子和茶盘猛摔在面前的桌子上,像被蝎子蜇了似的一下子跳起来。

“他们想杀死我,”他大声哭嚎,一面拼命搓着手,喘着粗气,眼珠使劲地翻。南加和我都惊慌地跳起来,齐声问出了什么事。可是我们的主人直喊他们杀死了他,现在去开庆功会了。

“怎么回事,先生?”南加伸出一只胳臂搂住对方的脖子,问道。

“他们在咖啡里下了毒,”他说着,完全失去自制。这时,管家听见主人的哭喊,冲了进来。 txt小说上传分享

人民公仆 第三章(2)

“谁在我的咖啡里下了毒?”他问。

“不是我!”

“叫厨子来!”部长暴跳如雷。“叫他到这儿来。我死之前非把他宰了不可。去叫他来。”

管家冲了出去,很快又折回来,说厨子不在。部长倒在椅子上,捧着肚子呻吟。他的保镖——我们已经见过的,穿得像个牛仔——从前门飞奔进来,听说了刚刚发生的事,又全速跑出去抓厨子。

“我们去请一位大夫吧,”我说。

“好的,”南加松了一口气,扔下他的朋友,冲到电话机旁。我倒还没想到电话机呢。

“叫大夫管什么用?”中了毒的主人呻吟道。“你们听说过非洲毒药吗?他们要了我的命。我哪儿亏待了他们哟?我欠了他们什么呀?噢!噢!噢!我是怎么啦?”

南加不停地拨电话,想找一位大夫,可是显然没有找到。他像是对着正在身边抢劫的强盗,大喊大叫地威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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