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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辞结束后,杰里奥和《麦基特日报》主编上前向他祝贺,并索要演说稿。几天前,主编来部长家拜访时,我就认识他了。他身体肥胖,看见我来到这个大厅,从一开始就显得不安,我则密切注意着南加部长,看他是否有让我起身离开的最轻微的表示。可是没有发现这种迹象。相反,我觉得他分明要我留下。因此我留在那里。我们的来访者浪费了好多时间才进入正题。我大概听出来的是,他及时遏止了某些会危及南加先生利益的事情,然后又从部长那儿“小小意思”地要来一张五镑的钞票,说是为了解决他与房东由于房租产生的纠纷。

“明白了吧,当部长意味着什么,”等他的来访者一离开,南加部长说道。他的声音含有一种奇怪的厌倦情绪,我突然为他感到难过。我从未见过他脸上出现这么沮丧的神情。“要是不给他一点,明天他就会乱写我。他们说这是新闻自由。依我看,这不过是侮辱清白无辜的人,诋毁他们的人格。我真不明白,我们的政府为什么那么害怕跟他们周旋。我不是说他们不应该批评——除了上帝,没有一个人是完美无缺的——他们应该进行建设性的批评……”该有八点钟了——天已经黑了——我们离开书展,驱车回家。车一发动,我就把手放在爱尔丝的膝盖上,和她的手握在一起,我又大胆地将另一只胳臂以一种占有者的姿势搂住她的肩膀。

到家以后,南加部长和我一道喝威士忌,爱尔丝上楼去换衣服。

这里要补充一句,当我们之前从医院回来,南加部长就要他的仆人把爱尔丝的提包拿到他回乡探亲的妻子的房间里去了,因此我提高了警惕。不过,我很快就安慰自己,他不过是为了显示一下他的得体和周到罢了,我心底涌起一阵感激之情,就像他告诉我们,他要去内阁开会开个通宵时一样。

从我住的一楼房间到爱尔丝的卧室只隔了几级楼梯。万籁俱寂后,我就会悄悄地起来,轻轻地叩她的房门,发现她正在等候,便带她下楼,到我的房间去,我们可以佯装主人什么也不知道。

我们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饭,米饭加蒸大蕉,还有煎鱼。爱尔丝穿了一身闪闪发光的黄色长裙,像熟透的果子般诱人。

晚餐一结束,我就回到了房间,这样别人也会跟着散去。爱尔丝照办了。我再一次窥视客厅时,她已经不在了。只有南加部长坐在那里,愣神盯着他那份用过了的演说稿。隔两三分钟,我都要走到门边向里面望一眼,可他仍然坐在那儿。他会睡着吧?没有,他的眼睛还在纸面上移动。我恼火极了。他干嘛不把那份臭稿子拿到书房去看?

足足过了一小时,南加部长终于熄灯走进房间了。我等了五到十分钟,待他上床睡着,同时缓和一下刚才那个钟点的紧张情绪和心烦意乱,以及需求马上要被满足时患得患失的心情。然后我摸着楼梯扶手,蹑手蹑脚地爬上楼。到了楼上,我定定神,使眼睛适应周围的黑暗,一下子便看见了爱尔丝的房门。我的手正抓住门把手,突然听见里面有响动。我不禁大吃一惊。接着我听见了笑声,于是我立即转过身,重新下了楼。我没有直接回我的房间,而是在客厅里站着,久久地站着。我无法描述当时我脑子里想些什么,即便到了现在,我还无法梳理清楚。不过,我记得后来曾想,南加部长可能只是打开两间房子的通门,去问个晚安,打个招呼罢了。我决定等他一两分钟,然后甩掉这种蹑手蹑脚的勾当,勇敢地爬上楼,去敲爱尔丝的门。我回到房间里,打开了床头灯等候。灯的开关是一根短短的银色线绳,而不是通常的拨钮。我看了一眼放在床头柜上的手表。已经十点半了。我仿佛被刺了一下,立即跳下床来。没想到已经这么晚了。我窜入客厅,正打算奔上楼去时,听见爱尔丝仿佛是在很远的地方激动地呼唤我的名字。 电子书 分享网站

人民公仆 第七章(2)

回想起来,我对当时自己的迟钝反应很难理解。我只觉得四肢无力,胸中好似被一股强烈的气流堵住了。怒气刚要爆发出来,又立刻被什么东西吸掉了,只留下一片空洞。突然,脑子里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幻觉:爱尔丝在喊我,要我去把她从侮辱她的人手中拯救出来。我吃力地爬上楼。可是,刚到她的门口,一股强烈的反感和厌恶油然而生,我猛地扭转身,最后一次下了楼。

我坐在床沿,双手捧着脑袋拼命思考。可是,仿佛有一只大铁锤像打铁砧一样捶打我的脑袋,脑海里火花四射。我立刻意识到,现在需要的是行动,迅速而坚决的行动。我站起来,决定把东西收拾一下,装进手提箱里。我的眼睛潮湿了,天晓得我有多久没掉过眼泪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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