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1/4页)

稍后,走进一名高冠华服的男子,飞扬的双眉,清亮的眸子,感觉有三分面熟。

“三舅舅!”旁边薛止一声低呼,胡泽猛的省悟:是了,这人就是掌管吏部司鉴的三王爷晏林!

显然这里的人都知道三爷的真正身份,纷纷上前行礼:

“裘昌见过三爷!”

“褚鹤见过三爷!”

……

胡泽却看到还有一位紧跟着晏林入屋的中年男子,下颌蓄着美胡,华美的金线在绣袍间流动,气宇不凡。

很多人在与三王爷见过礼后,也都要跟他打声招呼,叫他一声“赵老板”。

晏林看到薛止带着几个朋友跟他见礼,不免有些意外,扬眉笑道:“你们这些小家伙居然也知道到这里来玩,不错不错!”

薛止行过礼,抬头笑道:“还好是碰到三舅舅,若是十三舅舅他一定又要罚我禁闭了!”

胡泽这时凑前一步,低声道:“三爷,您瞧瞧那人是不是很怪?”他指的是那蒙面的白衣客。

在大家互相见礼之际,只有那名白衣客和他的仆人立在原地不动,甚至连好奇地回头看一眼也不曾。

这时一朝已跑到那位赵爷身前,正赶紧将屋里发生的事向主子报告。

于是赵爷抬起头,那双微布着鱼纹的眼睛一下子犀利起来,笔直盯着白衣客的背影。

“一朝,既然这位姑娘看得起你,你就去吧。”

赵爷一语,似微石入水,却激起千层浪。

“他是个女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回到了那位白衣客身上,就连宴林也吃了一惊,再细瞧那身姿,果然是比屋中那些俊美少年更纤细了几分。

“赵爷真是好眼力,居然一眼就看出来了!”宴林挑起大拇指,表示佩服。

赵爷眼中却并无得意之色,笑着谦虚几句,目光却在注视着那边的赌局,情不自禁往前走了两步。

显然他也并无把握此局的输羸。

大家的注意力凝聚在了桌上。

“叮”——转盘开始转动,依然转得不快,以致能看清站在其上那名美貌侏儒的表情。

薛止的目光总是忍不住飘向他,自始至终,这个人除了上转盘与下转盘几个动作外,他那张脸没有任何表情。

可是此时,第一次发现他脸上有了变化——那是一种恐慌,以至他的眼睛死死盯着一朝的手,他脸上的肌肉已在微微颤抖。

这是一种无法自制的紧张。

薛止自认若是换了他,也会紧张。

因为现在押在一号格子里的那张银票,是五百万两,就算薛止,也未经手过这么巨大的面额。

不知什么时候,宴林已踱到了桌前。

他的目光在接触到一号格子里的那张银票时,脸上也露出了一种表情。

一种惊讶。

不同于其他人的观注点,他注意的是银票上的那家承兑商家——那本是皇家通兑军饷的银号,信誉自然是极好的,但他的存户只有一家,就是王室中人!

他的目光又转到那位白衣客身上,着落在那双外露的眼睛——只有近看,才能发觉除了冷若冰霜,它其实很明亮,是那种秋水长天的明亮,它很美丽,是落日飞霞的风韵犹存。

他心中一动,已想到了一个人。

“赵爷——”宴林走到赵爷身边,俯身对他耳语几句。

赵爷蓦的脸色苍白,抬眼正见一朝已执起尺子向金钵敲去——

“当”的一声——

转盘上的俊美侏儒已伸脚准备踩住绞绳,突发觉有异,不禁迟疑——

众人哗然——

原来是一锭金子击中了一朝手中的尺子,那“当”的一声,是两金相撞发出的声音。

一朝尺子落地,一脸茫然不知所措地看着他的主子赵爷——因为用一锭金子打落他手中尺子的正是他家的主子赵爷。

转盘还在转,白衣人已转过身来,冷冷凝视着赵爷。

“这算什么呀?”他身后的青衣仆人已尖声责问。

赵爷上前一揖,陪着笑脸:“这位客人,赵宣一时失手,坏了规矩,这样,这场赌局就算是您羸了,如何?”

白衣客眸子一烁,似乎仍在考虑,倒是他身后的青衣仆人急了,轻轻拉了拉他的袍袖:“主子,咱们也该走了!”

白衣客目光环视周场,似乎隐有所憾,轻叹一声,便举步往外走——

赵爷神色一松,立即又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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