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部分 (第1/4页)

“小姐——”怡人匆匆拂帘,递进了一封信,林笙歌看外边并未具名,抽出纸笺只瞥了一眼,便坐不住了,告诉怡人自己得出去一趟。

怡人居然没有为难,笑嘻嘻道:“小姐如今比不得从前了,任管家说了,小姐去哪儿只要吩咐一声,我可以直接让人备轿。”

林笙歌愣了一下,看着她穿帘而去,才想起自己得先换了这女罗裙。

雨渐成丝,一路淅淅沥沥。

林笙歌按着信里所画的路线,让马车停在一条巷弄里。

自己撑着油纸伞,推开了巷弄人家的木门,门檐下的三盏红灯笼,在夜风中摇晃。

庭中一人提着灯笼相侯。

纤柔的身姿,在伞下亭亭玉立。

意踌蹰

“白姐姐——”林笙歌笑着奔上前去,白裳女子遮住面容的伞沿略略抬高,灯下笑靥如花。

林笙歌掷了伞,钻到她的伞下,顾不得雨水湿了半边衣裳,执手相看,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姐姐,他们怎肯放了你?”

白漱玉执着灯笼,与她共撑一把伞,笑着引她入屋:“别急,进屋慢慢说。”

门里灯火通亮,林笙歌看看脚下被她踩湿了的地毡,再瞧瞧屋里华丽的铺设,甚为意外。

这又是谁的屋子?

“瞧你,衣裳都湿了!”白漱玉推她进内屋去,只隔着一层罗帷,里边灯光暗幽,锦榻叠绣;已是内卧。

换了一身绣罗,白漱玉便将她按坐在镜台前,点亮了台上的灯烛,要帮她梳头。

林笙歌知道这位姐姐是最讲究妆容的,也自随她,只是目光掠见镜台前的盒子瓶子,装着各色的香粉胭脂,盒上盖上还都印着镜花斋的名字。

记得白姐姐说过京城最闻名、也是最好最贵的香粉胭脂,就数镜花斋,这小小一盒香粉,便要寻常人家一年的用度。只是自离了宝月楼,白姐姐便已改了这昂贵的喜好,总说往后日子长着得节省着花,一直甚为简朴,却不知为何如今又如何奢侈了起来——

“姐姐,你快说说是他们放了你,还是你自己逃出来的?”林笙歌满腹疑团,只想快快解清。

白漱玉轻轻一笑,玉指如梭,穿过她的青丝,已挑出一绺发,挽成一个小云鬓,只问她:“好看吗?”

林笙歌应付地点了点头,只催她回答自己的问题。

白漱玉笑道:“他们留我在那里是要做人质,你还未完成他们交办的事,他们怎肯放我?要说自己逃——以姐姐这样的小脚,那地方又是深山,不辨方向,我就算逃出山谷,只怕也会迷路或被山里的野兽吃了,这样一想,我哪里敢逃啊!”林笙歌听着在理,便更奇怪了:“那姐姐是——”

“我能在这里与你相见,自然是得贵人相助了!”白漱玉一边说着,一边手下不停,已将她的青丝半数堆成了云鬓,余小半编成了一条小辫,悬在一边。

“贵人?”林笙歌心念急转,猛然想起一人:“莫非是赵志生赵大人?”

白漱玉笑而不答;只将她定在镜前,弯下身子,看铜镜里的人儿:“瞧瞧,只须再加上这一枝珠花,便是绝世风华,独立傲世的佳人了!”说着,从一边的碧玉妆盒里,取出了一朵粉色珠花。

林笙歌有些啼笑皆非,只觉得这位白姐姐处处卖关子,显得有些古怪。

“妹妹不觉得这珠花很眼熟吗?”被她这么一说,林笙歌才不得不抬眼看了一下,猛的想起一事来,讪讪道:“姐姐原先送我的那枝,与这个还挺象的,只可惜不知被我掉在哪儿了!”

白漱玉便抿嘴轻笑,慢悠悠道:“不是象,而是这枝珠花,本就是你掉的,被人家拾了来。你瞧瞧,是不是一模一样?!”

林笙歌闻言,不由吃惊,忙伸手取下这珠花,仔细瞧去,可不是,珠花当中的花心,镶着一点墨玉蓝,乍看,被外边粉色的珍珠瓣所掩,只有在夜色下,才能烁出这些蓝光,分外夺目耀眼。

当日白漱玉送她时就曾说这点墨玉蓝,又称猫儿蓝,是极罕见的宝石的一种,外边的珠瓣倒不如这一点蓝值钱。只是进皇宫一趟,就丢了这枝珠花,她一直有些遗憾,觉得是负了白姐姐的一番心意。

此时失而复得,又惊又喜,笑道:“可见此物终究与我有缘,竟又回来了!”

白漱玉轻笑一声:“是物与你有缘,还是人与你有缘,这可就说不清了……”

林笙歌回过身来,见她脸上虽笑着,眼中的神情却清楚写着怅然若失,便反身搂着她的腰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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