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部分 (第1/4页)

扬起那飘逸的眉,笑声似轻风过耳,但眸中的深黑,令人怀疑他可曾笑过?

“因为同情她可怜她,所以召见她,想随便抓她一个错就杀了她?”

逝如风

樱唇轻抿,似笑非笑的表情也动人。

“我都是为了你好,留着她,终究是个麻烦,不是吗?”身子一侧,如无骨的柳条,轻依在他身旁。

“哦?”他自饮一杯,不置可否。

“她,并非一个普通的女子,不是吗?” 凤眸瞬也不瞬地盯着他,即使只是一个侧影,也让她心潮涌动,情难自禁,忍不住只手爬上了他的脸颊,声音渐悄:“一个王爷,却窝藏一个女扮男装的犯官——难道,你真的喜欢上了她?”

喜欢?唇无声地弯起,伸手捉住了在他脸上移动的柔荑,侧过脸来,目光如月华,笼住了那红嫣的唇,低头贴了过去——

“恐怕,这才是你要杀她的理由吧。”只是靠近她耳边轻语,但换一个视角,仿佛他在低首做着极亲密的事——

目光注视着一角那榻上的被团轻轻卷起,他的心突的一窒,这种感觉,只有十三岁那年,在偷听到父皇与谢太傅的对话时,亲历过。

他的声音,却还是极稳,直勾勾地盯着那处微掀起的被角,极温柔地拂过耳侧:“放心,当初我肯收留她,只是因为她的外祖曾帮过我,如今我与她,互不相欠,等过一阵子,我便会送她走——”

送她走——三个字,落在两个女人的耳中,一个是笑,满城花动的醉人,一个是痛,痛得泪流满面心如死灰。

“你可不许骗我!”双袖似蛇,缠住了他的颈子,眸中仍是有丝不安。

“你哥哥即将兵临城下,东唐灭国之日不远,我一个亡国之臣,怎敢虚言搪塞于你?”鼻中的脂香,纵使诱人,他想念的只是被中人的体香。

轻轻一叹,拉她入座。

她却只道他是为未来担忧,托着香腮,露出女儿家的憨姿,也唯有在他面前,她才想要撒娇,想要让他永远眼中只有她一人。

只手托起玉盏,明眸笑隐:“你既叫我放心,你为何又要担心?难道还怕我哥哥事后反悔,不将东唐王位还你?”

“我说过我不是三哥,我要的,不过是一个公道罢了。”他端起了酒杯,与她轻轻一碰,发出了清琅之音。

“不错,他们杀了你的母妃,还要堆污名在她身上,着实恶毒得很,不过那个张瑜,坏你母妃名节,也着实该死!”酒入喉,唇色更润,轻轻一抿,似抱打不平,又似突然想起一事来,“对了,我皇兄还听说张瑜手上有一样极宝贵的东西,不知苏哥哥可曾听过这个传言?”

“一张百花族的宝藏地图,是么?”宴苏并不避讳,悠然一笑,“当日我在砍下张瑜的脑袋之时,确实从他身上拿到了这张地图,不过我遁图索骥,发现那里竟只是天下第一兵器藏家杜家的秘密石窟罢了,所谓得图者得天下,纯属无稽之谈。”

她脸上的笑容明显一怔,先时的娇慵转为震惊:“所以,你就将这地图换了他一本兵器谱?”

因为太过惊讶,一时说露了嘴,果然引得他侧目,微诧:“明珠果然聪明,不错,他怕家族秘密曝光,苦苦哀求,又让我在那石窟中随便挑选一物来交换,可惜没我中意的,后来挑了一本他所书的兵器谱,看他实是肉疼得紧——”想起当时情景来,眉眼生笑。

明珠公主,东唐的皇后,暗里咬牙。这么珍贵的东西,竟只换了一本破书,宴苏呀宴苏,我若信你,岂非成了傻瓜?

但瞧着他的模样,坦坦荡荡,毫无心虚情怯之色,却实在挑不出半点疑窦来。

只得半真半假地笑着:“我来时哥哥曾千叮万嘱过要找这张地图来瞧瞧,这么看来,哥哥怕是要失望了!”

“那也未必。”宴苏笑,“你哥哥若要见识此物,我倒还可帮他引见,杜兵此人,除了性子怪了点,倒还算豪爽之辈,定不会如此吝啬。”

听他言之凿凿,明珠皇后不得不信了几分。寻思着看来得让人去寻那杜兵,免得让人先得了那物去。

一时,虽不免依依不舍,却狠狠心,起身告辞。

他起身相送。

两人相携而出,月下直似一对佳偶。

他回来时,再踏入这月下的棋阁,榻上,空有被子蜷成一团,伸手一摸,入手处冰冷,仿佛从未曾有人卷着它取过暖,隐隐地,似乎还摸到了她沾在上边的眼泪,一股寒意,自指间漫延开来……

第二日清晨,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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