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1/4页)

罗英心里暗喜,忖道:总算被我寻到这么一座破庙,屋宇虽残,足堪暂避风雪。于是整一整衣衫,高声叫道:“请问里面有人吗?”

谁知他话才出口,破庙中突闻“呼”地一声轻响,刹时灯火熄灭,整个道观,立即沉入一片黑暗中。

罗英候了一会,里面再未见动静声息,不觉诧异起来,又叫道:“在下是路过此处,欲借宝观一席之地,聊避风雪,天明便行……”

他把这话婉转连说了两遍,庙里竟然毫无反应,就像根本只是一座无人的空庙。

罗英茫然不解的讶忖道:方才分明露着灯火,怎么我一出声,便立刻灯灭人寂,这位道爷未免太胆小了,如此破庙,难道还怕歹徒抢上门来?

想到这里,反到有些好笑,顺一顺肩后短剑,缓缓举步,跨了进去。

庙中寂然无声,罗英踏着院子里厚厚积雪,发出低沉的沙沙声响,慢慢走到大殿门外,轻咳一声,探头进去一望,殿上竟空无一人。

他自嘲地耸耸肩头,喃喃道:“这位胆小的道爷大约从后门溜了,反正只是一间破庙,我就在大殿上休息一夜,也不能算擅入民宅,恃强行霸。”一面说着,一面便进了大殿。

这大殿更见颓废,倒塌的神龛,东倒西歪的神像,地上积尘盈尺,梁间蛛网遍布,好几处屋瓦已经洞穿,触鼻尽是腐霉之昧——

罗英发出一声喟叹,正想寻处干净的地方坐也来调息一番,突然心头一惊,精目疾扫,却见殿侧屋角阴影下,有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倚壁而坐……

他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扬臂一探,“呛”地龙吟,飞快地把短剑拔了出来,旋身错步,沉声喝道:“什么人?”

那人转着一双澄澈清朗的眸子,瞬也不瞬地打量着他,好一会,才冷冷说道:“你自己又是什么人?”

罗英这才看清那人原来竟是个豆寇年华的绝美女郎,只见她秀发披肩,穿一件狐裘皮的短袄,百褶裙,翠绿腰带,脸上未施脂粉,却天生黛眉桃腮,赛雪凝肤,好似吹弹得破。

最奇怪的事,是那女郎手里正捧着一块才吃了一半的糕饼,地上还放着一只小纸包,包里尚有好些食用的东西。

这可不是件怪事?那女郎年纪甚轻,衣着并不寒酸,怎会独自一个人,躲在一间荒凉破败的古庙中?

罗英心念电转,用剑尖指着她问:“你一个年轻小女孩子,更深夜静,躲在这破庙里干什么?”

那少女仿佛已对他消失了敌意,大眼睛霎了霎,悠然举起饼来,咬了一口,一面嚼着,一面才冷冷顶撞了一句:“你别管。”

罗英见她吃得有味,忍不住腹中乱鸣,偷偷咽了一口涎沫,又问:“你没有家吗?”

少女忽然黛眉一扬,不悦地道:“我有不有家,要你来多问什么?瞧你穿件文绉绉的衣服,深夜荒野,待刀抡剑对着一个单身女孩子,你存的什么坏心?”

罗英吃她一顿责备,脸上不觉一阵臊红,暗想:古人男女尚且不同亭避雨,我这样持剑喝问她一个年轻女孩子,的确有些理亏。连忙收了短剑,退出殿外,自寻石阶坐下,那少女看见,似轻轻暗笑了一声。

可是,坐了一会,终又觉得此事十分蹊跷,自语道:“在下乃路过附近,见这儿有灯光,才寻来歇一宵,想不到庙里竟没有人。”

那少女冷冷接道:“难道我不是人吗?”

罗英忙道:“不,我的意思,是说庙里的庙祝和道士全没有了。”

少女停了片刻,忽然轻轻叹道:“这庙观本来是武当派弟子修炼的地方,自从三十五年前,海天四丑血洗武当,已经足足荒废了几十年了。”

罗英听得一惊,道:“姑娘对江湖掌故这般熟悉,想必定是附近生长的吧!”

少女冷冰冰道:“不,我住在米仓山,离这儿远着哩!”

“那么——”罗英本想问他怎会跑到这破庙来,但一想方才已经碰了钉子,连忙把下面的话,又咽了回去。

那少女好像猜到了他未尽之言,便迳自跟着说下去,道:“我到这儿已经三天,每天夜里,就在这庙里休息,庙中本来住着几个无赖,全被我赶跑啦!”

罗英诧问:“姑娘只是一个人,从米仓山特意到这儿来?”

“不是一个人,难道带着一家人?”

“一个人跋涉千里,是为了什么重大的原故呢?”

少女顿了顿,道:“原因自然有,但是你别想套我的话,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罗英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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