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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命运垂青,造化眷顾,岩窠里的一珠野草才能侥幸地一天天苦熬着。它无权梦想参天巍峨,甚至也不能奢望葳蕤繁茂。在艰苦卓绝地与贫瘠、干涸抗争的同时,它竟至十分艳羡身旁狗尾巴草那道欠伸得很漂亮的弧线……

在好一阵难耐的酷暑过后,终于等到了机缘临幸。一位上山采药的老农,一把扯起了岩窠里的这珠枯黄的野草,看了看,嗅了嗅,喃喃自嘲道:“呵呵,草根……” 信手轻轻飘飘扔了出去。这草,却靠着顽强掘进的根,靠着一丝孳孳不息对生的渴求,得以奇迹般在一爿膏腴之地恢宏蓬*来……

当年我枯坐在行将枯朽的木凳墩上,望着野山上那绿意盎然的草,就曾恨恨地想:我刘品鑫还远远不如一芥荒草呢!恨我入骨的邻居周八婆曾扯天指地地骂“朝天娘”:“你个狗崽子儿,还躺在烂婆娘的肚子里就缺三根营养,刚落地滚灰,脑门上就印有‘穷巴地’三个字,呸!呸呸!”

儿时依在父亲补了疤的裤腿上,听他哀哀婉婉哼唱:“小白菜呀地里黄啊,三岁两岁没有娘啊……人家吃饭我喝汤啊,端起饭碗泪汪汪啊……”我幼小的心灵本就坚定了要认命、服命的想法,可是后来长大点后痴迷上了《三国演义》,梦里忽然现出一位身长七尺,双手垂膝,双耳搭肩的老家伙。他跑过来狠命地揪扯我的耳朵,还怒目呵斥道:“我乃汉朝中山靖王之后刘玄德,你是我十八代不肖子孙,正宗帝胄出生,自当尽享齐天富贵!想我也是从贩席织履到锭坐金銮,小辈你遇事断不可妄自菲薄,自有关张赵马黄五虎上将之后拱卫于你……”

每次被生生从酣梦中醒来,耳朵总还发热发疼,“自当尽享齐天富贵”的回声总是在我脑门边炸得一阵阵发麻……那段耽于幻想的迷茫岁月里,我成天愣神,呆头木脑的,感觉自己也许真的就是帝胄,是先人避灾落难才被迫隐居于此,如真找遍自家那腐朽矮小的房屋角落,定然藏有巨大的宝藏,至少也能翻出些古字画或者祖宗用过的器皿来。

有一次,我终于找到一只看上去古旧的夜壶,父亲看见了说:“你拿那东西做什么?那是你爷爷在世时,好不容易从镇上供销社买回来的。”父母亲看到我痴迷成这个样子,心急如焚,又是请神,又是到庙里许愿,生怕我有点什么闪失,闹出个三长两短。

从来就没听说祖上显赫过,父亲说,这孩子,怕是呆啰。 。。

第一章 亿万富翁的物欲生活

玻璃镜中的那个男人好一派自鸣得意的神情:他显然被生活精心策划过,四十来岁,一身昂贵笔挺的西装裁剪得十分得体,一张刚毅俊朗、轮角分明的脸,眉宇间的凛凛英气透露出一种靠打拼硬闯而成就人生的雍容与傲慢。尽管此刻他身心松弛,神情有一点散漫,但炯炯如炬的眼神,却仍然出卖了他,因为那双眼睛里写满了无边攫取与占有的野性。

毋庸讳言,在现时“宁愿在宝马车里哭”的俗女们眼里,镜里的那个人绝对是足够引起惊叫的天价钻石男。

我微笑了一下,出门去不就是应付一个美女娱记的小采访吗?还值得在镜前驻足一番?是不是显得有点过于自恋呢?

在短暂自我调侃之余,我随即打电话将采访地点确定了下来。在浓稠的夕阳下,自驾去五星级酒店,正好可以藉此来梳理和储存各种美好的感受,尤其半躺在五星级酒店的豪华沙发里接受采访,慢慢回味过往的苦难经历,也算是人世间的*享受。

二十分钟过后,我已经用眼睛将优雅坐在对面的美女娱记“透”了五回:她算得上不可方物的绝色,但要是她的美艳还能多点“沉”下去的力度,就足够与我现在拥有的五个女人相媲美了。

时过境迁,如今我时时成为娱记们“猎捕”的对象根本不足为奇。至于最终选择眼前的美女娱记来“爆料”,则完全是因为她是“八卦圈”内知名的“*”,而我偏偏喜欢应对各种挑战。她用眼神征求了一下我的意见,随即开始了采访。

“请问刘总,作为亿万富翁,能透露您私人生活的一些情况吗?”果然,美女娱记第一次发问,就让我心底感到很不爽。只因为有钱,现实中总有人刨根问底我的生活,那逻辑中似乎就隐含了有钱人都是白痴的内涵。

“古人说,大厦千间,夜寝一床;良田万顷,日食一钟。我最佩服的当代中国最早富裕起来的华西村老书记吴仁宝,也曾有句名言:‘家有黄金数吨,一天也只能吃三顿;豪华房子独占鳌头,一人也只占一个床位。’你该不会是问,钱太多会烧手烧心吧!哈哈!”我只略一思忖,就故意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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