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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蔡吉不由小心翼翼地向徐岳问道,“此乃本府为讲武堂孩童编写的教材。可是有出错之处?”

“没错,没错。老夫只是想问,此种算法府君从何处所得?老夫从未见过。”实际年龄已近五十岁的徐岳,像个好学的孩童一般指着着书卷上的一道竖式计算例题问道。

“此乃竖式计算法,即按位置来计算,个位对个位,十位对十位,百位对百位,以此类推。比珠算要麻烦。但胜在过程清晰,便与验算找错。是本府从一天大食人处学得。”蔡吉半真半假的回答道。在她看来,中国古代的算术历来只注重结果,不注重过程,倘若能因此引起徐岳对数学演算、推理的重视,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大食人?怪不得。嗯,此法原理与珠算相近,且简易明了,实乃妙法也。”徐岳捻须颔首道。

一旁的段芝则更加好奇地向蔡吉追问道,“府君都是那大食人所授?”

“那大食人乃是一游商,在教了本府姐弟俩小半年算术之后便离开了蔡府不知去向。”蔡吉一边心虚地圆着谎,一边则在心中感叹果然是外来的和尚好念经。

徐岳耳听蔡吉曾向大食人学过算术,当即长眉一挑,回过头向身后站着的一个年轻文士激动地宣布道,“文瑞,老夫不随汝去扬州了。老夫要留在老家东莱向蔡府君讨教大食算术。”

被称为文瑞的年轻文士耳听徐岳决意留在东莱,当即上前一步恭敬地向徐岳拱手道,“只要公河公能安心治学,谨就放心了。”

而旁边的蔡吉眼见此人气度不凡,似乎不像是寻常的寒门之士,于是便向段芝询问道,“这位是?”

段芝被蔡吉如此一问,这才意识到还有一人没有介绍呢。于是他赶紧拱手回应说,“此乃彭城名士张子布之侄,张谨,张文瑞。”

彭城张子布?张昭虽然早就听说汉末的世家名士多多少少都有些沾亲带故,但接二连三的惊喜,还是令蔡吉不得不感叹世家名士的世界可真小。你只要有本事踏进这个圈子,便免不了会碰上各式各样的名人。正如眼前这个年轻人,虽然只是张昭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侄子,但保不定哪天自己便能通过这条线搭上东吴的世家。所谓的人脉莫过于此。

且就在蔡吉盘算着如何多一条人脉多一条路之时。那一头张谨见段芝一上来就露了自己的老底,便也不好再继续低调下去。只见他转过身朝着蔡吉施礼道,“彭城人张谨,见过蔡府君。”

“郎君这是第一次来东莱吧?”蔡吉寒暄着问道。

“回府君,谨确实是首次来东莱。未曾想北地竟还有东莱这等太平之地,难怪公河公会决意留下治学。”张谨半奉承半感慨道。要知道,自打黄巾之乱起,中原大量的名士才俊为躲避战乱陆续移居南方。其中比较有名的当属徐州琅琊的诸葛家。而历史上,徐岳亦是在吴国完成了他的诸多著作。可以说汉末三国一方面是诸侯混战的乱世,另一方面也是中国南北文化交流的繁盛时期。那些南迁的中原世家为原本蛮荒的南方带去了中原先进的学说以及治学的风尚。江南出才子的传统大约也就是从这个时期开始的。正因为如此,张谨原本以为自己这次北上接徐岳南下会很顺利。哪曾想,段芝那家伙的一封信就将自己的计划给打乱了。再想到回去之后会挨伯父的批,张谨便觉自己的胃都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且不论张谨在心中暗叹自己白跑一趟。那一边蔡吉倒是向其热情的邀请道,“即是如此,张郎君就在黄县多待些时日,也好多了解一些东莱的风土人情。”

蔡吉的这番邀请可并非只是单纯的客套,而是真真切切地在为张谨的安危着想。在熟知历史的蔡吉看来,既然吕布已撤军回援刘备,那“辕门射戟”事件多半还是会按史实发生,进而小霸王孙策亦会在这段时期同袁术貌合神离,转而开始自立门户攻略吴越。倘若张谨这会儿启程回南方怕是会正好赶上孙策掀起的混战。

张谨虽不知蔡吉是在为他的安危着想,但眼瞅着东莱的府君如此盛情邀请,自然不能就此驳人面子。所以张谨立马就将“胃痛”暂搁一边,朗声答道,“那谨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罢张谨恭恭敬敬地向蔡吉作了个揖。可就在他俯身的那一刻,他眼角的余光在人群中忽然扫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个在他看来不可能会在东莱出现的身影。但当他直起身想要看个究竟之时,那个身影却又一个晃眼不见了。

难道是我眼花了?且就在张谨暗自纳闷之际,众人已簇拥着蔡吉等人敲锣打鼓地进了城池。张谨见状亦只得抛开心中疑惑随了大流。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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