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部分 (第1/4页)

韦恩走向村里的坟地小山岗,同属方正乡,附近村子的人当然知道这里是清河村的坟地,肯定把人埋在那里。

清河村的村民警惕他,清河村的僵尸攻击他,韦恩不会对清河村的人抱有感情,但他刚夺舍的时候,若不是清河村的人救他,他就淹死了。

救命之恩,不可不报,韦恩决定去拜一拜坟头,然后去宰了周扒皮。

他走上山岗,忽然顿住脚步。

坟头有人,年轻英俊,但气质颓废,坐在推倒的墓碑上,左边搁着一把刀,右手提着一坛酒,酒液洒了不少,湿了胸襟,浑身散发酒气,满脸通红。

周天赐!

周家武秀才,周扒皮幼子,周天赐。

韦恩不知道周夫人被轮了,想不明白周天赐为何颓废,但没必要想明白,他只知道一点,既然是周家人,杀了就是,何况还是个秀才,能刷一次首杀抽奖。

理论上,周天赐的武功应该比他高,但他颓废醉酒,实力肯定下降,正是杀他良机。

韦恩手按刀柄,正要动手,周天赐忽然说话了:“周家,完了。”

“呃。”韦恩愣了下,周天赐难道醉迷糊了。

“你们啊,总是骂我们周扒皮,但你们又哪知道我们的苦?周家在方正乡一手遮天,但在县里算得什么?

县令、县丞、县尉、主簿、教谕、巡检、典史,这些是官,六曹司吏、各房主事,这些是大吏,逢年过节都要孝敬,一个都不能少,一些关键位置上的小吏也得打点。

碰上红白喜事,更是花钱如流水。

我家在县城两间店铺,其中一间是酒店,官吏常来吃喝,不要脸的不付钱,要脸的打白条,我呸,白条能换钱吗?白条更不要脸!

甚至县老爷随便写首诗、画个画,我们还得假装高兴的出钱竞拍买回去珍藏。

这种打油诗、涂鸦画,有个屁的价值!

我们容易吗?

不剥削村民,我们活不下去啊!

你们怎么就不明白呢?怎么就不体谅我们的难处呢?怎么就不肯乖乖被我们剥削呢?非要和鬼道反贼、孟党逆贼混在一起。”

韦恩心想,这话似乎是对村民们说的,周天赐一定醉糊涂了。

他这话听起来好像很委屈,但如果真那么委屈,真被上面盘剥的那么惨,周家怎么养得起那么多家丁、仆役?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金银财宝?

只让底层百姓体谅他的难处,却不体谅底层百姓的难处,这就像明朝末年,文官们痛心疾首的说:“你们这些泥腿子怎么就不肯安安静静的饿死,非要起来反抗呢?这是给老爷们添麻烦啊。”

无耻之尤!

就算周家真被县里压榨的很惨,韦恩也不会同情周家,他缓缓抽刀出鞘,周天赐却视而不见,继续说道:“你一把火烧了我们家的账本、契约……”

韦恩一愣,之前感觉像是对村民说话,现在分明是对他说话。

“奴仆逃散,消息哪里瞒得住?县里各个大人物就像闻到鱼腥味的猫,都想扑上来咬一口,如果我们能擒杀天师道祭酒,以此功绩得个官位,还能保住家业。

可万万没想到,有家丁当了白眼狼,偷偷溜走向清河口巡检司报信,巡检邓彪连夜率军赶来抢功。

我家虽是方正乡地主,却只是秀才之家,邓彪是文举人身份,又是正九品巡检,巡检司本就有治安职责,抓反贼名正言顺,我家哪里争得过他?

可不争,我家就完了,只能强争。

我们两家起了争斗,却被阎封抓住机会,突围而去,逃之夭夭。

邓彪大怒,诬我家刻意放走反贼,当场抓了我爹。

好在我周家历年来也结了些善缘,有人帮着说情,放了我爹。

呵呵,你以为这些善缘好心吗?这些善缘是敲骨吸髓的,帮忙说情的代价是我家的田地、店铺都送给他们!

可怜我周家积德行善,却落到如此下场。

好在我爹是秀才,我哥是童生,我也是武秀才,有这身份总算能活下去。

我爹带着我哥去了郡城,可怜他一把年纪、秀才身份,却不得不投靠大族,去别人私塾当老师。

虽然也有大族招我去当护院教头,名为教头,实是给大族公子当保镖、亲随,我不甘心啊!”

韦恩听了,仍然不同情,反而幸灾乐祸,这时心中唧了一声,顿时让他更开心了。

【唧,你获得一项任务,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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