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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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求王爷饶命!小人无罪,不晓得王爷如何杖责!”

也有那大胆的庄主。见这杖下无情。一边惨叫,一边求饶,张俊只是冷笑。待打得差不多了,才缓缓道:“你等奴才大胆,本王不曾下田间过问,便这等敷衍——看看这田间土地,若是你等自家所有,哪里会这等荒法,便是轮作之田,也绝无三载不耕的道理,必是你等疏于农事,才有此失,却不问你等的罪,倒让本王去问谁来?”

有稍杖得少些的庄主这才明白过来,撞天般叫屈起来:“王爷饶命,容小的细禀——这抛荒的田地,着实并非小地们有过,只是那些河北来地佃农们不肯帮租,弃田而逃,另寻行计去矣,庄中无处觅得人手,是以抛荒,求王爷明察!”

张俊怒喝道:“胡说!本王下令广为收留河北流民,救了多少人口,这等人上无片瓦,下无寸土,除却在庄中帮佃,哪里还有生路?必是你等奴才不曾看觑得仔细,或者强迫威压,夺了他口中应得地余粮,生计无着,才另投的别家,却不是你等之罪,尚怪得谁来?!”

那庄中主事吓得双手连摆:“王爷,着实不关小人的事,例来佃户得三成粮食,小的不敢妄取一粒,只是这班佃户见利忘义,闻说别处更有银钱,便携家带口而去,小的们哪里劝得住?此辈又非是罪囚,也不可圈系在庄中,是以无法可想,还求王爷慈悲,细察详情便知。”

张俊愕然半晌,转过头去问一边的账房:“这福建路上,别家佃租是多少?莫非某家当真少了,还是哪一家着实与本王为难,将这佃户诳去?”

那账房无言以对,倒是庄中其他主事这才缓过气来,有机灵的奏道:“禀王爷,也不关他家事,只是州府城中,近年来坊作之属尽多,每雇得一人,月钱便有一二不等,若遇做海贸营生地,逐月价三四的也有,若换作粮食,足抵得在庄上劳作一年,男子便烧窑划桨,妇人纺丝制绸,小儿辈也可采桑养蚕,是以河北流民,尽从商贾辈营生,不肯复治农事,此事便在福建路上,广为人知,不止王爷庄上,其他各家亦然!”

张俊默然。这年头一石米不过一二价格,还须看成色产地,若是差些的,一石米还不足五六百文,若是在坊作间月入一二,岂不远胜在田间劳作一年,仅得糊口?倘举家如此,一户人口五六个,月入当在七八上下,便在临安城中,一月七八百文也足以营生,何况在这福建路上?

待还得府中,张俊叫人召来附近官员,细细察访,都是叫苦不迭,原来一个个家中都这一两年内缺了人手,田地抛荒了许多,早得五六年前,河北大量人口南下,福建路上是大宋安置流民的第一个去处,所增不下四五十万,原来的各地大户及官员纷纷招收人手开荒,这些年来几乎将福建一地的可耕之地尽数开完,岂料这一两年来风水轮流转,竟然有近半的流民不再甘于佃种农田,而是流入州府及各港口,从事坊作间劳动,甚至随船出海,所得收入十倍于耕种,甚至有出去得早些的,已经开始带着银钱回乡买地,打算自治家业,不再与人作嫁衣了。

张俊察查得详细,遂大为震憾,与州中官吏道:“大宋朝财赋,以农为本,以商为末,如今民心不古,舍本逐末,岂不是要动摇大宋朝根本?长此以往,实在是大宋朝隐忧,本王不能坐视。这便要上书奏明此事,以抑商兴农!诸位久在地方,还请以国事为重,可愿附议?”

诸州县官吏自然应承:“王爷当仁不让,下官等自当附骥尾,岂敢劳吩咐?”

十月间,张俊返临安,奏书上至大内。其时赵构却恰在手书一匾∧个斗大地字:“一德格天”!秦桧喜上眉梢。在福临殿内跪下:“微臣岂敢当此四字!敢请陛下收回成命!”

赵构呵呵笑道:“宰相替朕分忧,方有南北和

,今岁天下大熟,府库充盈,大宋自靖康之变以来,盛世,便是梓宫南返。太后还朝,无非爱卿一力主和之功,他日大宋朝元气尽复,北上幽燕,尽复旧土,也有爱卿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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