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部分 (第1/4页)

当下城中杀声四起,待临时的知汾州府牛皋牛大老爷巡视之时。却见处处血迹,莫说金人几乎屠绝,连那些说不清族别的异族居民也多有大倒其霉的。凡在城中客栈暂住的行商,则是西域人得免、夏人得免,金人一概被屠掠一空,甚至连城中被迫与金人通婚的汉人家庭也遭了殃,与金人所生的子女纷纷被砍,稍有藏匿,便有人举报,随之而来的则是不测之祸,老牛人老心软,看得一路叹气,随行的河北兵士却个个犹未解恨,看来这一番屠杀也在所难免。

却说汾州城破,只得四五千兵马入了城,而且其中的骑军主力立即远遁,留下守城地都是岳家军精锐步卒,连“牛”字旗也不举,高竖城墙上地入目皆是“岳”字旗,专候金人来攻。岂料太原府虽近,府中军政大员闻讯皆是苦笑不得!

原来撒离喝攻太行时,河东兵马尽归其节制,凡有可用之兵,早早就被撒离喝着人携兵符来一一调走,此刻四下里皆是岳家军旗号,连太原府也不过三千余兵马勉强看守,治下县城屡屡被岳家军洗劫,府城中连屁也不敢放一个,闻说岳家军大队袭取了汾州城,皆破口大骂:“这伙天杀的大胆山贼!”但要说到发兵相救,则是泥菩萨过江——自家也难保!

不但如此,连太原府也早在汾州求救之前,就已经分别向撒离喝和兀术处发去了救命书,书中道:“太行山贼,举岳家旗号,四处劫掠州境,府中兵马已奉帅令,尽数集于解、泽诸州,实无可用之兵,今势如累卵,专望求援!”岂知这话如同商量过的一般,沿太行上下,太原府、平阳府、解州府,甚至南到河中府,北到真定府,各府知州,留守将帅,皆是一般语气,大致内容,兵书如雪片般飞往上京、开封!

撒离喝比上京得到消息早了些儿,正月底便晓得义军四处袭扰,河北地面上无一处安身之地,却在开封府中坐困愁城,不晓得该求援何处,依兀术遗书所言,太行不过一伙破败山贼,虽屡屡为祸,却非心腹之患,大宋才是卧龙病虎,不晓得哪天便会恢复过来反噬一口,是以近一个月来便在开封与诸路将帅共商江河间防御事项。本来兀术之死,江南诸镇御前兵马肯定也会加强戒备,往边界巡逻的游骑自然格外多些,这也是人情之常,落在撒离喝眼里则如风声鹤唳,无一处不可疑,直到正月二十九,临安一位密使到了开封,撒离喝得书大喜,这才放下心来,开始回顾河东地面。

同时,健康府大营,王德却面如死灰,将中枢札子远远掷在上,散开的密札上隐隐现出:“不可妄起边衅,动摇民心”等语,良久,方才口中喃喃:“良机已失,权臣在朝,此生休想再收复河北了!”

武将与红颜,最惧空老!

却说撒离喝正在心中喜悦,晓得江南不会有大动作,此前的兵马调遣,不过是江南的谨慎之举,兼有自家防备的意思,却并无趁机北上之意,心中大定。三十日,太原、平阳诸府军报火急入开封,撒离喝拆书一看,七窍生烟,暴跳如雷:“这——这伙山贼好大的胆子!”

郦琼不解其意,却听得撒离喝怒吼道:“列位,且整治兵马,某家必要返回河东,碾碎这伙大胆妄为地贼子!”待军报传阅遍后,众人方才晓得,原来抽家军已经趁河东空虚,袭取了汾州城!

但说到整治兵马,众帅却都犯了愁:原来这番大集沿河上下将帅会商防御大计,却无人带了大批兵马来会,只因各将帅分别都有自家防御河段,麾下兵马已经颇为紧张,眼下虽然临安有了消息,谙宋军不会大举北上,但若是撤去江河间防御,唐、邓、蔡等诸州尽在宋人眼皮底下,谁能够保证宋人全无动静?就算江南的宋军不会北上,河北的宋人就不会作乱么?

自去年与蒙古一场厮杀,金军主力已经大举集结往长城以北至上京一线,以防御来去如电的蒙古骑军,眼下江淮间哪来的多余兵力可以支应河东?

撒离喝空自大怒数日,却见众将帅吱吱唔唔,都不甚爽快,晓得自家毕竟只是河东统帅,却并不能够完全节制河北所有兵马,也不敢担起擅撤江淮防御地大罪,只得忍气吞声,向郦琼求助。但郦琼麾下,以汉军为主,骑军少得可怜,眼下千里驰援,步军能够有何大用?纵是尽了全力,也好不容易为撒离喝凑足了三万兵马,其中骑军两万,步军一万,终于将这尊大神请出了开封府,往河东地面而去。

兵发两日,已经在泽、解二州地界,前方侦骑来报:“大帅,太行贼军大营距此已经不足五十里,前方多是山贼探子,大军须先往太行关下求援崇州节度使,还是径过解州?”

撒离喝北望太行诸山,英雄气短,晓得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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