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部分 (第1/4页)

,不劳相爷费心了,来人,将这贡物送入宫中去!”孛迭听了,面色不愉,扬鞭道:“郦相哪里话来,大内护卫,也是本相之职,既如此,一半交与郦相,一半某家处置!”这话一出口,汉军无不晓得,孛迭必要峙势强夺了,个个黑着脸,看着郦琼,后者却不敢发作,哽了半晌。才垂首道:“便遵相爷吩咐!”孙恩偷觑片刻,悄悄退去。双方都不曾将他放在心上,也不甚在意。杨再兴得报,却大感兴趣:“郦琼与孛迭不谐?嘿嘿,有意思!不晓得郦琼想在赵桓身上,做甚么文章?”

这边厢一时不得要领,且快活过年,而燕京之北。往上京方向,大定府所在,漫天冰雪中,一小队人马则在艰难跋涉,一辆马车重重遮护,车中汉子犹自缩头痛骂:“这贼老天!便是与老子为难!”前方护卫的骑军谋克却造近车子,大声叫道:“附马爷。大定府到了!”

车中地大金附马爷唐括辩听得面上一喜:“好!快些入城,到萧裕处打秋风去!”

入夜时分,中京留守府内,重重帘中,萧裕把盏贺道:“斡骨剌总是圣上肱股,虽获罪外放州牧,却数月而返,大约圣上不过略略惩戒,哪里会舍得将斡骨剌久置远方?”

唐括辩地女真名正是斡骨剌。

眼下室中美婢环绕,锅中热气腾腾。杯中烈酒醇香,早不是一路上狼狈模样。唐括辩却未曾有饱足模样,而是浅斟细啜,贻然道:“萧兄笑话了,只是这话有几分真心?大定繁华处,虽不及燕京,亦远在上京之上,萧兄在此便是太上。岂不比在上京为奴快活得多?”

萧裕尴尬一笑。道:“附马爷说哪里话来,大金国御史中丞、尚书左丞。岂是小可能比?虽在上京满朝勋旧,久后封王者却非兄莫属,哪里会不快活?某家日后还望附马爷照拂呢!”

唐括辩听罢,面色一凝,恨声道:“便是王爷又如何?秉德为兵部尚书,朝中有几位王爷能够比得?照样要打便打,要杀便杀!太祖以来,几曾有这等糊涂地主子!”

萧裕一听,大骇之下,连忙挥手,斥退屋中侍候的婢仆,厉声道:“斡骨剌莫非疯了?!这话岂是随便说得的?幸好是在大定,若是在上京,有几个脑袋敢说这等糊涂话?明朝便要赴京,这话切切不可再说起!”

唐括辩勃然色变,待要发作时,却醒悟过来,萧裕这话其实也是为自己着想,却是愤愤然不能平抑。萧裕见附马爷还在气头上,笑着斟上晋城老窖,缓缓道:“渤海族人离上京只在咫尺,眼下渔猎日丰,人口滋长,若不移往燕京以南安置,只怕久后必成大患,兵部尚书按察郡县时,也曾与萧某共商此事,只是天下大事,总大不过圣上去,如何竟将高寿星也列在南迁之列?尚书虽忠直,惜之过于坚执,遂为圣上所笞,也在情理之中!”

唐括辩此时开始缓过气来,听这话时,忍不住瞠目道:“萧兄好糊涂!秉德也是太祖子孙,所为何来?还不是为了女真天下,岂在一奴才?高寿星本是渤海国人,国灭而为奴,在宫中又如何?主子居然为了一奴才而责大臣,杀左司郎中,若非醉酒乱性,岂会如此狂悖!大金国已历五世,绝无子嗣,只怕他日有变,国家从此危矣!”

萧裕听了,也不着急,却轻轻道:“附马爷意思,万一有变,国中更有何人堪为国主?”

唐括辩一愣,稍稍默然,将面前酒杯举起,一饮而尽,竟转怒为笑,沉声道:“与今上一父所养者,如何?”

萧裕面色数变,吞吞吐吐,竟接不下去。

这番轮到唐括辩卖关子了,一边为自家布菜,一边啜着佳酿,缓缓笑道:“萧兄与当今右相甚为相得,当知按大金律,本待立皇子,但大金律甚不完备,虽照足南蛮规矩,仍有不足处。宋人早有成规,皇子皇孙之外,当立储者便是皇弟,与萧大人所愿,岂有异哉?”

萧裕再也无法遮掩下去,忙辩解道:“附马哪里听来这等话?萧某为大金戌守地方,岂敢妄议废立之事?此等事便是附马与朝中诸王可预,萧某却非所宜闻。”

唐括辩见萧裕不安,愈加十拿九稳,遂进逼问道:“此事萧大人竟然不知?从龙之功,岂在血脉远近?朝中倚重的那班汉臣,与某等是何远近?唉!秉德枉费心神,右相误信萧大人了!”

这话出口,萧裕终于晓得缘由,举杯道:“既是如此,附马爷也深预其事,萧某还复何言?只是右相处干系重大,萧某不敢大意罢了!”

二人举杯,一笑碰杯,是夜,二人密密计较,次日临行时,萧裕拱手道:“上京诸事,便请众位用心,某家自在此处练好兵,专候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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