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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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冲双眼微红,努力按捺着激动的心情说道,不管怎么样,请娘子先把紧要的东西收拾一下。

林氏嫣然一笑,说,只要你肯带上我,这个家里就没什么更紧要的东西了。

林冲朝夫人一抱拳,转身就往外走,他不想让妻子看到自己眼中的热泪。

林夫人深情地望着林冲的背影,心想,小样儿,我要是能让你把我给甩了,我张安娘三个字倒着写。

林冲并不知道他的属性被媳妇儿张安娘克得死死的。他今年已经三十有五,比张安娘大了十多岁,心理年龄和情感年龄却比张安娘小。

他的父亲老林,是一位提辖,所以林冲并不是什么苦大仇深的出身,而是一个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官二代。老林在林冲小的时候就开始教育他,咱们汴梁城里,宗室多如狗,贵胄遍地走,所以你爹这个提辖,算不上什么了不起的角色。哪怕是随便一个不起眼的泼皮,也可能是某位县主的奶妈的小叔子的小舅子,跟他们闹起来,咱家都不一定能占上风。为了咱们这个家,你可千万不能惹事。

林冲是个孝顺的儿子,听了老林的教导,轻易不跟人急眼,遇到非动手不可的场面,也往往手下留情,给人留一线颜面。所以大家都要赞他一声“仁义”。时间长了,林冲不免觉得自己活得特别压抑,幻想什么时候也能狂野一回。但也只是想想而已,他娶了张安娘之后,为了自己这个新家,仍然要谨小慎微地活着。

林冲认为他的命运必然走向悲剧——这个灰暗的国家,这个灰暗的时代,世胄蹑高位,英俊沉下僚,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高衙内来惹事了吧,高太尉来陷害了吧,这是逼老子报复社会啊。林冲甚至早就给自己写好四分之三首自白诗:“仗义是林冲,为人最朴忠。江湖驰誉望,京国显英雄,身世悲浮梗,功名类转蓬……”后面两句先空着,谁知道以后要蘸着谁的血,写在哪面墙上——他要是知道这首诗已经被高登篡改之后用到了鲁智深的身上,不免对社会的怨念又要更深一些。

对很多人来说,张安娘是一个无可挑剔的伴侣,人长得漂亮,性格又好,还特别聪明。她嫁入林家三年,跟林冲从来没红过脸,不管是林冲半夜溜出去跟鲁智深喝酒,还是不睡觉坐在板凳上看云纹宝刀,她也都没有抱怨过。可是,在林冲的生命里,张安娘是一个过于美好的事物,这反倒破坏了悲剧命运的美感,所以林冲才总想跟张安娘和离。

今天听到张安娘的表白,林冲才发现自己心底隐藏的秘密——为了自己能当上悲剧英雄,总想跟老婆和离——进而升起一种愧疚的情感。他决定以后做一个开朗的人,不管世界如何对待自己,自己绝对不能再给自己加苦情戏的戏码。

他大步流星地往屠市跑,一路超越行人和牛车,连马车要都瞠乎其后。林冲要尽一切可能去阻止鲁智深打死高衙内这个悲剧性的结果。

一路上,林冲对鲁智深殴打高衙内的现场,想象出各种场景:鲁智深脚下踩着满脸开油酱铺和彩帛铺的高衙内,这是最好的局面;最坏的情况是,高衙内和猪肉已经散得满地都是,鲁智深脚下不知道踩着什么东西。

但是,不管怎样,林冲都没想过高衙内会拎着一只白条鸡,把鲁智深堵在墙角。他以为鲁智深吃了什么暗亏,于是大喊一声:“衙内,放开鲁大师,有什么事冲我来!”

高登听到林冲的声音,转过身苦笑着说:“即便是我,也不能一天之内向两个人发出‘把你的人生交给我吧’这样的要求啊。”

“咦?”,林冲瞠目结舌地问曹正,“恁都是搁这弄啥嘞?”

曹正说:“刚刚高衙内躲开鲁师叔两大杀招,又用一只公鸡引出师叔拳头中的杀意,已经是江湖中的一流手段。可是最后单手‘啪’地拍墙这一下,却直击内心,堪称‘诛心杀’,让人无可躲避。”

他一边说着,一边模仿刚才高登的动作,却没有留意缎儿正靠在墙边。于是,曹正在无意之间,对缎儿完成了壁咚。缎儿“嘤咛”一声,几乎要昏过去了,心里想着,的确是让人无可躲避啊。曹正这才发现气氛略微有些尴尬,自己居然也毫无来由地有些心慌。曹正心想,这“诛心杀”,原来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啊。

第十八章 什么是非曹正不可的事

高登把几乎要昏倒了的缎儿,从曹正的胳膊底下拽出来,气势汹汹地看着曹正。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壁咚!虽然我没有把缎儿收房的打算,只是跟她玩暧昧,那也不代表你可以随便壁咚她。你是姑苏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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