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部分 (第1/4页)

这样的辛酸、剧烈,难以破解的矛盾,令人想起太平天国后期,参谋的厄运在太平天国最后的日子里,李秀成以大军主将而兼有天王参谋的身份。

李秀成说:“后苏兵带洋兵攻打乍浦、平湖、嘉善,三处失守。苏州太仓、昆山、吴江等处,俱被李抚台打破……印子山营,又被九帅攻破,主更不准我行。苏杭各将告急,日日飞文前来,不得已又启奏我主。主及朝臣要我助饷银十万,方准我行,后不得已,将合家首饰,以及银两交十万。”

李秀成说:“奏完,天王又严责云:‘朕奉上帝圣旨,天兄耶稣圣旨下凡,作天下万国独一真主,何惧之有?不用尔奏,政事不由尔理,尔欲出外去,欲在京,任由于尔。朕铁桶江山,尔不扶,有人扶。尔说无兵,朕之天兵,多过于水,何惧曾妖者乎?尔怕死,便是会死,政事不与尔相干。王次兄勇王执掌,幼西王出令,有不遵西王令者,合朝诛之。’

“严责如此。那时我在殿前,求天王将刀杀我,免我日后受刑……如此启奏,主万不从,含泪而出朝门,满朝从臣前来善劝。”

天王装疯卖傻或真疯真傻,总是以欺侮老实人为擅长,在诈徒面前就不大行得通。秀成良知、人性始终充溢,始终苦撑。对农民被迫充当炮灰而抱以深深的同情。他多次建议不守南京,此时仍在作最后突围的努力。洪天王者,千古草包也。上上策不听,中策不听,下策又充耳不听,那就只好等着死亡通知书了。

每天都在风口浪尖上过活,斧钺加诸前,淫妖断诸后,可怕的四面楚歌,怎一个惨字了得。而天王先天执迷不悟,劣迹斑斑却又毫不示弱,横说竖说,好说歹说,总是噎塞不通;此时迷妄更似走入黑洞。“不用尔奏”一节,真千古荒诞奇文。难怪秀成听完,求天王以刀杀他,盖神经受此谵言妄语打击,意识、内心痛楚有如撕裂。

抗战中的参谋之厄:长衡会战中的参谋伤痛

长衡会战,实际上是第四次长沙会战,只是这次又加上衡阳方面的战斗连为一个整体。此前,1938年至1942年春,已发生三次长沙大会战。

其中贯穿战区头号幕僚即参谋长赵子立和司令长官薛岳的矛盾。

该战区包括川军、粤军和中央军混编的大量部队。

应当在哪里决战的矛盾。

第一案,因当局考虑桂林行营主任李济深有“左倾”迹象,故派白崇禧来桂林指导大战,这就引发薛岳极大的愤懑,这一案是要在广西境内决战。参谋人员以为有优点,即敌人进攻,战线越长,就像拉橡皮一样,超过弹性限度,就要绷折。

抗战烽火的浇铸之二(7)

第二案是薛岳按照前三次长沙会战的部署,依然守株待兔,就在长沙外围作战。

第三案是战区参谋处的意见:集中全战区的兵力,借周围几个战区的援助,展开特大型决战,而将中心置于衡阳。此案有利于兵力集中,且周围没有瞰制它的高地。事实上,从军委会,直到行营、战区及以下的集团军、独立部署的军、师等,意见都呈相互抵触状态。

一天,赵子立在汇报时,说到不能用死架子打人,白崇禧立即插话:荒谬!薛岳是不听我的话的,但是委员长也没个一定的主意。

日本军先打长沙,因第四军是薛岳的私人关系,所以,不想让其守长沙。既定,又害怕留下来指挥。二十七集团军副总司令欧震即拉拢赵子立,商其留下指挥,而其本人逸去。赵子立和薛岳搬到岳麓山指挥所,顿见大势不好,发现日军师团旅团之番号达*个之多,一时不知所措。这时,薛先生的太太就来急电叫他到后方去了。

薛岳抽身,但还要遥控指挥他的亲信第四军军长张德能。张德能和赵子立军阶相埒,因为指挥权问题,赵、薛二人互相摔了电话机。

薛岳又叫他的亲信、参谋、随从、甚至关系好的熟人统统后撤离开长沙防地。一个美军联络官,大概是实战经验少,日军轰炸机一来,吓得呜呜哭泣,也走了。剩余的指挥参谋也不多了,赵子立见此情景,也劝其他参谋离开,但陆军大学将官班毕业的高参马良骥和几个副官,坚执不走。

日军从几条河流河口上溯,欲突破长沙。赵子立下命令,已不说是命令,而是说,我建议你,如何如何,但四军军长张德能还是不听。他说,主官叫我守长沙,我即以主力守之。赵子立捏了一把汗,要向重庆军令部汇报备案,但电话线全断了。岳麓山则兵力稀薄。

赵子立回忆说:“……日军进展很快,前面三次大战中大显神通的街市地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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