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1/4页)

∵忧愁是可微的

快乐是可积的

∴从今天到正无穷(左闭右开)的日子里

幸福是连续的

又∵我们的意志的定义域和值域是R

∴希望的导数是肯定存在且恒大于零的

好运的函数图像是随横坐标时间的递增而严格单增且无上界的

一切困难都是△>0的有实数解的

钱包里的进账是等比数列且首项大于零,公比大于一的

综上,

青春是无极限的

——发信人:区区时间2004。4。14

这一年我十九岁。刚刚成为大学里面的Freshman。拿着各种各样的卡片四处签到,令人怀疑在这大学里面活着的意义就是让那些纸片上面盖满证明你还存在于这个世间的红章。我在宿舍逃课的时候吃很多的东西,撑得自己的脑袋因为缺乏供血而无法思考。

到了我生日那天,宿舍的朋友给我买了一个蛋糕,奶牛煮了一锅面条算做是长寿面。大家开了一瓶二锅头还有七八瓶啤酒,把蛋糕往别人头上砸,闹得鸡飞狗跳。后来不知道是谁突然说,唉呀,我们是不是没有让寿星许愿啊!!然后大伙看着已经摔得七零八落的蛋糕,非常歉意地关灯让我许愿。可是等我闭上眼睛,我发现自己没有愿望了。

今天上飞机之前我想了很久,突然发现,我好怕你离开。——发信人:菜板时间2004。3。19

第一场雪过后,学校附近的湖开始结冰。每次从围栏边上走过的时候,都会看到风从宽广的灰色冰面上掠过,回到它久居的天空。这曾经是我期盼已久的北方的冰雪,可是真正独自一人站在空旷的操场吹冷风的时候,才切肤地深省自身的独立。逐渐习惯独自去找教室、听课、吃饭、洗澡、去图书馆借书,晚上睡不着的时候盯着天花板等着菜板打来的没有时差概念的电话。好像生活就像那片湖一样冻结起来了似的。

冬至的时候大伙包饺子吃,唯独奶牛要固执地拿她的宝贝电饭锅煮面。于是我就很命苦地陪她吃面,把那一锅东西干掉了三分之二。吃完了之后我陪奶牛去洗碗刷锅,在水房里面她趁着哗哗的水声对我说,你可能是最后一次吃到我的面条了。我定定地看着她的侧面,甚至都忘了问她为什么。她咬着嘴唇转身就走掉,离开的一瞬间还惶然地拍了拍我的手背。我觉得她的手冰凉。像那片湖。

记住我们现在都是站在新的开始之上。我会想你的。——发信人:秋秋时间2003。9。1

远路云(1)

第一次撒谎是在入夏不久后的某天傍晚。

像是为了抗衡愈演愈烈的暑气,女生们对于八卦话题的探讨也热烈到了一个新境界。如果那些闲谈拥有实体的话,一定是如同蜘蛛丝般飘向空中,随时抓住任何一个被它触碰到的路人。所以,椎羽起身正要走出教室时,便被方才一直持续中的聊天捕获了:

“呐呐,椎羽,你刚才听见了没。”

“啊?”

“周五有首映的电影,据说是男女生两人一起去的话,会收到特别礼物呢,”话题到此又转了性,“所以那天的值日,椎羽能不能代替我一下?”

“嗯?!又来?”以前就有过了吧?!

“没办法,只有椎羽你还是一个人嘛,不像我们周五都有约会啦。”有人帮腔。

“……不要吧。”

“好不好嘛,以后我看见合适的男生一定会介绍给你的说!”女生眨着眼睛,用“忽闪忽闪”的频率望过来,“这次就拜托了!”

“是啊,别那么小气,椎羽难不成还在嫉妒吗?”

“反正你现在也没有恋爱的对象,闲着也是闲着。”

一语接一语。看似随意却又带着嘲笑的口吻,以如同自上而下俯视般的角度步步逼近不断涌来。“谁让”、“你”、“还是”、“单身”,反复组合,像伸来的手掌,拖拽着心里膨胀的某种情绪,直到终于“噗”一声,装载它的袋子被撕破了:

“……谁说的?!”

面露正色的椎羽,略挑起眉毛以示恰到好处的傲慢。她顶过视线,一字一句地说道:

“谁说的?”

不是总有类似的情况么,昨天铿锵有力的决心过了一日便成为不堪回首的“愚蠢证明”。每每回想就恨不得端着冲锋枪把自己扫射成马蜂窝消灭干净。偏偏“一时冲动”与“心血来潮”是最常发作的细胞基因,逼得人一次次为之前的行为买单负责。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