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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泗对此却十分坚持。“就让我送吧,我该给的。”

不说还好,一说又让初荷尴尬得无地自容,这下子她成了真真正正的脸皮了!

“敦华能得你这样的知己,真是有福。倘若咱们王府还有人能结交你这般知己,也可说得上是极之有幸。”他看着初荷,想起她认真照料花朵的模样,以及她谈吐文雅、言之有物的才女内涵,深觉有此知己实在是人生乐事。

初荷不是傻子,也从来不会故作娇憨,她懂当兰泗说出这句话时,是真真切切想结交她这个朋友,再不当她只是小妹了。

“能跟礼亲王府大贝勒结为知己,是初荷的福气。”她开怀笑了。

从没起过自己竟然可以成为兰泗的知己,从今尔后,她不再只是被他隔得远远的,苦苦观望了,她能够畅快的跟他面对面谈天说地,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值得欣喜的呢!

初荷绽开笑靥,这可以说是她返回北京后唯一的好事啊。

第6章(1)

兰泗十天里完成了两幅茶花画作,一幅是被称为“粉红双姝”的花办颜色极淡的粉红色茶花;另一幅是同株生出十朵正红色的珍贵奇花“十全十美”。皇太后看了画作之后凤心大悦,立即挂在大厅上,还赏赐一套上等画具给兰泗。

也就因为画作已经完成,因此今早她看见梅沁摆好棋局等着时,颇感讶异。

过去几天,她已经被这个“棋痴”给抓着下了好几局,好几回她和皇太后联手竟还输给梅沁。初荷心想,整个北京城大概也只有梅沁敢如此大胆的连赢皇太后好几回,不过看来皇太后也没生气,只觉得梅沁直性子得彻底。

只不过后来就都没再说要跟梅沁下棋了。

“皇太后召你来下棋吗?”初荷奇道,应该不可能吧。

梅沁嘻嘻一笑。“是我昨儿个跟皇太后说今天定要再找你下一盘,她说随便我。”

初荷哑然失笑。这人还真是不会看脸色。

“你大哥知道吗?”看情况大概全然不知。

果然梅沁摇头。“他和我阿玛今天天还没亮就出门了。阿玛是被圣上召见,大哥最近也忙,听说是礼部在办理圣上祭祖的事情。”

天还没亮啊,好辛苦。

“你不想下吗?”瞧她一副思索状,好像很迟疑。

“不是的,只是这儿毕竟是她老人家静养之地,还是别太打扰的好。”想必皇太后也对他这种要求感到意外。

梅沁歪着头想了想。“你说的有道理。”

结果梅沁就这么等着初荷事情都处理完毕,然后跟着来到她宅第。

初荷不得不承认刚开始实在不想让他跟回来,但其实跟梅沁下棋极有意思。他大概是把所有心思都花在钻研棋艺上头,每每初荷觉得看穿他布局,以为赢面很大时,却又被他神来一笔的反攻战略给打败。

结果这反而激起她精益求精的念头,苦思钻研作战策略。

半个月不到,初荷棋艺精进不少。

“你说说不到这儿该怎么走才好?”

晌午,初荷独自在书房研究今早输给梅沁的棋局,看见兰泗来访,就随口问着。

“这个给你。”

初荷抬起头来,看他递来一本封皮陈旧的册子。

她狐疑接过一看,顿时欣喜。“是《论弈》!听梅沁说这是一本专门研究棋术的古册呢。”

初荷翻开几页,就发现上头有许多后来添加上去的注解或心得,那俊逸的字迹一看即知是兰泗所写。

“这是你的珍藏,我看完之后就归还。”她看到好几页上面详细记载某年某月某日跟谁对弈、厮杀过程以及他如何破解对手设的陷阱等等都写得十分清楚,竟还有输赢的注记,其中一行写着赢过醇亲王府的二贝子,还写上大快人心。初荷看着,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日期是在五年前,那时兰泗应该才十八岁,难怪有点稚气。

跟古册内容比起来,兰泗写在旁边的这些字句反而更为希奇。

“你留着看吧。”反正他已经熟到都会背了,而且他现在也只有偶尔去棋艺社才有空下棋。

“这下子梅沁可没这么容易赢了。”她爱不释手的翻阅着,看兰泗写的字比看书本内容还津津有味。

“大年初三后宫里设宴庆祝佳节,你会去吗?”皇太后找了好多年轻贵族,说是要热热闹闹的看戏。

“嗯,皇太后说不许推辞。”其实她正烦恼这件事儿。本想自己的职责就是过年期间让茶花都漂漂亮亮的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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