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1/4页)

果然,夜里他回房的时候,让我坐在软塌上,我就知道他要说了。

我静静的坐着,边摆弄手里的活计边听他说。最近在跟阿广嫂学针黹,现下一有空就练习,因为我想有一日能亲手帮他做件衣服。

“阿乔,我想出去闯一下。”简单的几个字却让我如遭雷殛。

心里“咯噔”一下,针刺到了手,溢出血珠,可是钻心的疼却不是来自手里,而是他的那一句“出去”,去哪里?他终究不喜欢这种平凡的生活吗?我出神的看着他,痴迷的一张迷人的脸,那是一个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深入我骨髓的男人,他马上就要离开我了吗?

手上传来软热的触感,原来他把我的手指上的血吮掉,手覆上我的眼睛挡住我的视线,掌心微微颤抖,“阿乔,不要这样子看我,你不知道最让我痛心的就是你这副迷茫又不知所措的神情么?”

他已经禁锢了我的灵魂,现在连我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声音低哑暗沉,有着难以言语的痛楚,“你,要去哪里?我也要跟着去!”

“你不行!跟着我很危险的!”

“你已经决定了?”见他点点头,我拉着他的衣服,像个迷路的小女孩茫然无助的问,“三哥,你是不是厌了我了?是不是因为没有孩子,所以你不要我了?还是你放不下过去,想去找回记忆?”话语间已经哽咽难耐,像万蚁咬心,次次狠,声声痛。

多少年后,当我想起自己当时的神情都不免会唏嘘感叹,原来早在那时,潜移默化间,我已经把自己融入了这个社会,成为一个真切的古代女子。这里以夫为天,而他就是我的天,我的依靠。

纤腰倏地被收紧,深沉的气息向我袭来,手不停的来回摩梭我的背脊。他规律的心跳让我渐渐平复下来,“阿乔,我永远都不会放弃你的,再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了。原来你还是那么的不安,是我该死,是我做得不够好!”,他不断的自责,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拼命的摇头。

他叹了口气,继续说,“就因为我太在乎你,所以我希望能让你过得更好,而不是每天都只是青菜馒头,况且我们以后还有孩子,你也希望我们能过上好日子是不是?”他淳淳善诱,让我不自觉的跟着他的逻辑运转。

“你放心,我只是帮城里的一家镖局压镖,他们一个镖师退了下来,我去试试,给的赏银很丰厚。你没有武功,跟去不妥。只是到汾清城去,出了城,再过了运河,半个月光景就能回来了,到时候我再带些玩意回来给你。到时拿了工钱再添置些衣裳首饰了,我们阿乔这么漂亮,怎么能少了这些?”他俯唇啄了我一下,轻轻用指腹帮我抹去泪痕,“你答应我,乖乖的等我回来好不好?”

悔教夫婿觅封侯

我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做。对于一个一心只想给你幸福的男人做的努力,能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支持他。所以,我答应了,我等他回来。

“你们什么时候出发?”我在帮他整理衣服的时候问。

“后天……”他迟疑了一会,见我一脸的平静,再缓缓的说。

“这么快?”我惊呼道。我以为至少会等个十天八天的,原来还想做件衣服给他,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我哀愁得犹如一个深闺怨妇,冷尖儿的瞪着他,敢情他是来个快打慢?知道我一定会同意?我家老爷是个老狐狸,老谋深算。

他嘿嘿干笑两声,然后就去学堂交代他走后的事情。我在沉思,既然做不成衣服,那怎么办呢?精光一闪,有了,我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那件他当初给的披风。

披风的是黑绒面的,领子滚着白色的狐毛,边上都是精致的金边丝绣,看起来价格不匪,我想在那里绣一个“乔”字,就像我跟在他身边一样。这时,我才发现上面早就绣有一个苍遒有力的“靖”字,以前没有留意,现在看来,莫不是他的名字?但是又自嘲,只知道一个字有什么用?也打消了探询下去的念头。

于是我也就着那个“靖”,绣了个歪歪斜斜的“乔”在旁边,示意永不分离。完工之后先把它藏起来,想等他出发的那一天给他一个惊喜。

这是我们相识以来第一次分离,所以这两天更加的亲密无间,做什么事情都是双双对对,觉得怎么看也看不够,哪怕只是互相多看一眼也是好的。

可是分离的日子总是来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出发当天,同来送行的人也不少,还有一个村里的叫阿细的也是那个镖局的,他们一起出发。

大家都说着吉利话祈祷他们一路顺风,我扯着他的衣服不肯放手,弄得他哭笑不得,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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